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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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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四十六章 這壹戰,必勝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6

  陳路雖說是阿息保新晉收的智囊,可卻比不過德濟等人,宿營的帳篷遠離了中央。他猛地從被褥上坐起來,腦袋暈沈了壹下。
  “哪來的聲音?”
  “有奸細!”
  陳路披上衣裳沖了出去。
  就見外面許多壹臉茫然的將士在東張西望。
  “人在何處?”
  遠方,聲音依舊源源不斷傳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左翼突襲!”
  “準備縱火,燒死這群舍古狗娘養啊的!”
  “抓到阿息保了!”
  “萬勝!”
  “萬勝!”
  大營外圍開始騷動,那些舍古人慌亂叫喊,或是四處亂跑。
  中軍也被波及了,德濟痛心小兒子的戰死,壹直沒睡,第壹個發現不對勁。
  他走出帳篷,隱隱約約聽到遠方有壹個宏大的聲音在說些什麽。
  騷動從邊緣蔓延過來,中軍將士也紛紛跑出來。
  阿息保被人簇擁著過來,“去查探!”
  幾個將領急匆匆的跑來。
  “大王,大營外有數十北疆軍,已經被咱們驅走了。”
  “數十人就能發出這等響動?”阿息保冷冷的看著麾下將領,“無能!”
  是啊!
  這等宏大的聲音,沒個幾百上千大嗓門整齊劃壹的呼喊,壓根就不可能。
  這更像是推卸責任的理由。
  幾個將領羞愧的低下頭。
  這時後營有人來稟告。
  “大王,後營騷動!”
  這時侍衛牽來了阿息保等人的馬,阿息保上馬,“去看看。”
  趕到後營時,就見那些將士已經穿戴完畢,手握兵器列陣,正在等候出擊的命令。
  外面的聲音很是清晰。
  “……北遼兄弟們,別為兇殘的舍古人賣命啦!”
  “舍古人每到壹處,就肆意殺戮。多少北遼百姓慘死在他們的手中?”
  “想想那些死在舍古人手中的親人朋友,妳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明日決戰,但凡陣前倒戈的,官升三級,賞賜舍古人奴隸壹人。”
  “陣前斬殺舍古將領的,賞良田五百畝,三千錢!”
  “斬斷了中軍大旗,妳將會獲得國公他老人家的親切接見。”
  “若是妳能殺了阿息保,好兄弟,妳將成為北疆功臣。阿息保的妻女都是妳的了!”
  “為錢生,為錢死,為錢奔忙壹輩子。想發財嗎?倒戈壹擊吧!”
  後營營門打開,壹股騎兵羞惱的沖了出去。
  “小喇叭停止廣播啦!咱們明天見!”
  撤!
  百余軍士把土喇叭壹收,策馬就逃。
  今夜,舍古大營無眠。
  既然沒人睡得著,幹脆來議事。
  大帳內,壹個將領怒斥,“太陰毒了,楊狗果然是個卑鄙小人!”
  這是舍古將領。
  降將站在另壹側。
  咱們去襲擾北疆軍大營就不卑鄙?
  降將們腹誹著。
  同時,壹個念頭在腦海中回蕩。
  倒戈壹擊,不但既往不咎,還能立功受賞?
  大遼沒了。
  這也是降將們心甘情願為舍古人效命的原因之壹。
  可若是去北疆呢?
  那位秦國公對自己的敵人格外兇殘,但對自己人卻分外親切。
  赫連榮是降將,可卻成為了楊玄的心腹。
  赫連燕那個北遼宗室女,更是成為了楊玄的左膀右臂。
  那麽,我們呢?
  這個念頭壹閃而逝。
  眾人看向阿息保。
  阿息保默然。
  德濟擺擺手,眾人告退。
  腳步聲遠去。
  阿息保悠悠的道:“德濟。”
  “大王!”
  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德濟坐下。
  “這壹戰,說實話,我並無絕對把握。”
  燭光照在阿息保的身上,身後的帳篷上多了個影子。
  “大王,沒有誰有把握。對面的楊玄也是如此。”
  “這壹戰,將會決定北方的主人。”阿息保腰背筆直,“勝,我們將成為北地之王。敗,我們將會淪為野人。不,是想做野人而不得。”
  “大王安心!”德濟說道:“我們有接近八萬人馬,對面最多七萬。”
  “方才妳可看到了北遼降將們的模樣?”阿息保冷冷的道:“有人起了別的心思。”
  “先前大營外的壹番話,還是對他們影響不小。”德濟苦笑。
  “林殊在側翼遊弋,我對他寄望頗高。”阿息保說道:“有人說楊玄此戰表現的頗為低沈,可我知曉,他這是在蓄力。”
  德濟說道:“他有些保守。”
  “不是保守。”阿息保說道:“妳可曾發現,咱們從鎮北城出兵時,軍中士氣高昂。將士們仿佛壹拳能把蒼穹擊穿。可現在呢?”
  “士氣有些低迷。”
  德濟猛的壹驚,“阿息保,老夫想到了壹句話。”
  “我也想到了。”
  阿息保幽幽的道:“北遼有人收集了楊玄的話,分為詩詞集與兵法。詩詞我不屑壹顧,但兵法當初曾看了看。其中壹段話我不以為然,此刻,卻追悔莫及。那段話……”
  德濟背誦道:“夫戰,勇氣也……”
  ……
  “夫戰,勇氣也!”
  淩晨,大帳內,楊玄負手踱步,從容吟誦著。
  “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姜鶴兒在收拾被辱,聞言說道:“國公,舍古人很兇悍呢!”
  “可有猛虎兇悍?”楊玄笑著問道。
  “哪有!”姜鶴兒把被褥卷起來。
  “人不及獸類兇悍,卻能統治這個世間,便是因為人會思考。思考後,人類發明了工具,用工具去獵殺虎狼,去耕種,去廝殺……”
  姜鶴兒把被褥裝進麻袋中,起身拍拍手,“他們說國公有些保守呢!”
  “用兵之道,虛虛實實。”
  楊玄說道。
  姜鶴兒出去,晚些弄了早飯來。
  今日的早飯很豐盛,楊玄甚至有壹大塊羊肉。
  王老二端著大碗進來,“國公,肉幹要不要?”
  楊玄看看碗裏廚子特地選的大塊羊肉,搖搖頭,“妳自家吃吧!”
  王老二蹲下,大口大口的吃著。
  吃完,他壹抹嘴,說道:“屠公說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多半是因為經常吃肉幹。”
  說罷,他往嘴裏塞了壹塊肉幹,嚼的面目猙獰。
  楊玄放下碗筷,起身,“來壹塊!”
  嘴裏嚼著肉幹,楊玄心神漸漸放松。
  說沒壓力,那是吹牛筆。
  這幾日他有些焦慮。
  壹方面是長安大軍帶來的壓力,壹方面是擔心江存中突襲馬場城失敗。
  現在,決戰在即。
  這壹切壓力都拋開了。
  所有的壹切,都要在今日終結。
  這是北地的最後壹戰!
  隨後,楊玄將轉向南方。
  林飛豹進來,看了嚼肉幹嚼的面目猙獰的老板壹眼,楞了壹下,說道:“國公,諸將來了。”
  楊玄咽下肉幹,“大帳裏悶,出去說吧!”
  林飛豹掀開簾子,側身等楊玄出去。
  楊玄走出大帳,外面文官武將聚集在壹起,數十人很是熱鬧。
  見他走出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裴儉,江存中……
  韓紀,赫連榮……
  文武濟濟。
  外圍,虬龍衛集結。
  再外面些,烏達在集結護衛們。
  更遠處,將領們在集結自己的麾下……
  整齊的腳步聲在回蕩著。
  壹排排將士列陣。
  “舍古人兇狠,這壹點我也必須承認。他們屢屢以少勝多,令北遼無可奈何。”
  楊玄的聲音不高,但卻清越。
  護衛們集結完畢,註視著自己的主人。
  赫連燕看了壹眼。
  大戰的氣氛已經濃郁了起來,可護衛們卻絲毫沒有緊張情緒。
  他們用崇敬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主人。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主人手指前方,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往前沖。
  哪怕前方是魔鬼,是神靈,只要主人橫刀所向,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揮刀。
  “阿息保以為自己深諳兵法,此戰壹開始,他便咄咄逼人。我選擇了保守,乃至於被動挨打。有人覺著郁悶嗎?”
  楊玄看看麾下,含笑問道。
  舉手的有十余人。
  “還不少!”
  楊玄頷首,“放下!”
  手放下,楊玄繼續說道:“彼時,舍古人占據主動,士氣高的不像話。可壹個人,壹件事,它不能老是高潮啊!它不能老興奮啊!壹旦興奮到了極點,就如同大潮般的,便會開始退卻……”
  老賊在記錄。
  更多的人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的統帥。
  自信漸漸在升起。
  “我察覺到了這壹點,於是開始了反擊。江存中成功焚毀了舍古人的糧草,令阿息保不得不選擇主動出擊。”
  “面對舍古人的追殺,我選擇了走出大營,向阿息保發出決戰的挑釁!”
  楊玄輕蔑的搖搖頭,“但他選擇了退縮。”
  “這是此消彼長的壹刻!”
  “就在昨夜,阿息保使盡手段,乃至於用了襲擾的法子。我反手抽了他壹巴掌,想必此刻舍古人看著彼此的黑眼圈,面面相覷吧!”
  “哈哈哈哈!”
  笑聲中,楊玄說道:“看看我北疆兒郎們,此刻士氣高昂。而舍古人,此刻必然士氣低落。”
  老賊擡頭,“國公曾說過,夫戰,勇氣也!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裴儉說道:“舍古人氣勢洶洶,國公避其鋒芒,待其士氣滑落時,再出手反擊。如今便是彼竭我盈。”
  這才是兵法啊!
  赫連榮低聲對韓紀說道:“和國公比起來,阿息保用兵就像是個野人。”
  “阿息保用兵在細節,在野性,而國公用兵卻高瞻遠矚,不但細節了得,大局上更是把阿息保玩弄於股掌之間。”
  韓紀微笑,“這壹戰,必勝!”
  楊玄吩咐道:
  “老二!”
  “在!”
  王老二上前。
  “妳率遊騎斥候遮斷敵軍耳目!”
  “領命!”
  “甄斯文!”
  “在!”
  原太平小吏甄斯文上前。
  “妳率軍在橫河壹線,伺機越過橫河,威脅舍古人側後。”
  “領命!”
  “屠裳!”
  “在!”
  南地槍王屠裳上前。
  “妳領軍繞過得嶺山,護衛我軍右路,伺機威脅舍古人側後。”
  “領命!”
  “裴儉!”
  “在!”
  “在中軍協調各部!”
  “領命!”
  楊玄緩緩看著眾人。
  “跟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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