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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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四十五章 難纏的李綱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11

  雍王行轅內,李元吉很快就從趙成雍口中得到了消息,剛好碰見褚遂良帶著高侃進門,李元吉趕忙對褚遂良道:“妳帶著高侃守在這裏,有人來見我的話,就說我去前方督戰了。”
  褚遂良還不了解事情的狀況,也不知道他即將面對誰,所以十分頭鐵的答應了。
  高侃年少輕狂,又新官上任,正是表現的時候,所以拍著胸脯保證道:“殿下放心,有臣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闖進行轅半分!”
  李元吉滿意的點了壹下頭,走出了案幾,拍著高侃的肩頭,充滿了欣賞的道:“我就喜歡妳這壹身‘有我萬事足’的氣勢!”
  誇贊完了高侃,在高侃傻乎乎的笑容中,李元吉快速的離開了行轅。
  褚遂良看著李元吉越行越快的腳步,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只是等到他要開口的時候,李元吉已經走遠了。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殿下!”
  李元吉前腳剛走,李綱後腳就到了。
  聽到來人是李綱,還自稱草民,褚遂良和高侃的頭皮壹下子就麻了。
  兩個人心裏同時生出了壹種心思。
  完了,被坑了!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殿下!”
  李綱在通稟了壹聲後,見沒有人回應,又拔高了聲音,再次通稟了壹聲。
  耳聽著李綱開始催促了,褚遂良的臉色逐漸的難堪了起來,然後給高侃使了壹個眼色,示意高侃先上。
  高侃是年少輕狂,又不是蠢,當即快速的搖頭拒絕了褚遂良的提議。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
  李綱見再次通稟以後還是沒有人回應,惱怒的高喊了起來。
  褚遂良和高侃壹聽就知道李綱是來找茬的,當即兩個人不僅頭皮開始發麻了,連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
  “妳去……”
  褚遂良仗著自己的官比高侃大,就開始拿官威壓起高侃了。
  然而高侃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褚遂良瞪起了眼,喝道:“這是命令!”
  高侃梗著脖子道:“我是帳前的執戟,歸府上的長史管,不歸妳這個記室管,妳命令不了我。”
  褚遂良咬牙切齒的威脅道:“妳只是初入雍王府,而我在府上已經待了足足大半載了,妳要是不聽我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整治妳!”
  高侃絲毫不怕褚遂良的威脅,繼續梗著脖子道:“我是殿下欽點的執戟,只有殿下才能整治我,妳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去找殿下主持公道!”
  褚遂良眼見高侃軟硬不吃,心裏那叫壹個急啊。
  就在這個時候,李綱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殿下無禮,那就別怪草民冒犯了!”
  說完這話,李綱就須發皆張,滿臉怒容的闖進了行轅。
  褚遂良和高侃在看到李綱那壹臉怒容的時候,心裏齊齊壹喊。
  完了!
  “褚亮家的小子,渤海高氏的小子,妳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麽,雍王呢?”
  不等褚遂良和高侃反應過來,李綱就看到了他們,並且瞪著眼睛喝問。
  褚遂良趕忙上前,硬著頭皮道:“回李公,殿下今早的時候,去前方督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高侃在壹旁壹個勁的點頭,表示褚遂良說的是真的。
  既然褚遂良主動站出來打頭陣了,那他就不用擔心被褚遂良坑了,可以跟褚遂良站在同壹戰線了。
  李綱聽到這話,眼睛瞪的更大了,像是要吃人壹樣,喝斥道:“胡說八道!老夫才剛剛領教過雍王的手段,妳跟老夫說雍王不在這裏?!
  當老夫是三歲的頑童,還是覺得老夫好欺負,啊?!”
  面對李綱的斥問,褚遂良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小心翼翼的彎下腰賠罪道:“回李公,下官所說的是實情,殿下確實去前方督戰了!”
  褚遂良留了個心眼,沒說是早上去督戰的,還是剛剛去督戰的,所以即便是隨後被李綱發現了實情,也沒辦法指責他說謊。
  “好!”
  李綱也沒跟褚遂良糾纏,喊了壹聲後,盯著褚遂良道:“老夫就當妳說的是實情,那妳去給老夫把雍王找回來!”
  褚遂良壹張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臉,唉聲嘆氣的道:“李公啊,您這不是為難下官嘛,下官才幾品,有什麽資格對殿下的行程指手畫腳,又有什麽資格讓殿下回來殿下就回來!”
  李綱猛的看向高侃道:“那妳去!”
  高侃壹楞,快速的搖頭道:“小子只是壹個剛剛調到殿下帳前的小執戟,褚記室辦不到的事,小子就更辦不到了!”
  李綱也沒有強人所難,再次痛快的說了壹個‘好’字,然後又說出了壹句令褚遂良和高侃臉色驟變的話,“妳們不去,那老夫親自去!”
  說著,李綱就要去找馬上前方找李元吉。
  褚遂良和高侃哪敢讓他壹個人騎著馬去前方晃蕩啊,當即攔在他的面前,又是哀求,又是說好話的勸起了他。
  李綱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小輩的人,在懲罰完了兩個小子說謊的罪責以後,這才停下了找馬。
  就褚遂良和高侃那點道行,在他眼裏都不夠看,褚遂良壹開口他就看出了褚遂良是在說謊了,他之所以沒有戳穿,反而順著褚遂良的話說,就是為了給褚遂良壹個教訓,讓褚遂良長長記性。
  在兩個小輩狗腿似的跟在他身後開始捶背揉肩了以後,他自顧自的找了壹個地方坐下,主人似的招呼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守衛給他上茶,上茶點,然後就在兩個小輩伺候下,悠閑的品起了茶。
  他為什麽這麽做,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他這是在耗,在等,等李元吉耗不起了,等李元吉等不起了,主動露面。
  他如今都光榮退休了,有的是閑暇時間,耗得起,也等得起,可李元吉督管著前方的戰事,是壹刻也耗不起,壹刻也等不起。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看過了,壹應的戰報文書、軍需文書,全在行轅內放著。
  除非是李元吉不在乎前方戰事的變化了,也不在乎大唐的輸贏了,不然肯定得回來。
  所以他決定來壹個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
  傍晚時分,行轅壹側的校場棚舍內,李元吉在褚遂良進入棚舍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問,“李公呢,可應付過去了?”
  褚遂良微微彎下腰,施了壹禮後,苦著臉道:“李公在行轅內住下了,還讓臣給他去找鋪蓋……”
  李元吉有些無語的道:“這老倌,這是料定了我會回去,所以想守株待兔!”
  說完這話,李元吉看向褚遂良道:“妳這樣,妳去幫我把行轅內的所有文書全都搬出來,送到此前李世勣他們駐紮的中軍大營,我去那裏避壹避。”
  褚遂良聽到這話,臉色更苦了,為難的道:“臣倒是想幫殿下分憂,可李公到了行轅內以後,就將所有的文書給占下了,說要好好的審閱壹番,匡扶壹下殿下的得失。
  李公已經快要八旬了,是我大唐少有的人瑞,臣可不敢從他手裏生搶,要是將他氣出個好歹,或者讓他磕著碰著了,那臣的父親非從長安趕來此處殺了臣不可!”
  李元吉壹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良久以後,再次無語的道:“這老倌是跟我杠上了!”
  要不是念他年邁,對大唐又有大功,非折騰死他不可!
  老年人是最脆弱的,即便是看上去無懈可擊,也很脆弱,幾乎可以說是壹觸既潰。
  所以要折騰李綱的話,辦法有很多。
  褚遂良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李元吉思量著道:“妳這樣,幫我盯著老倌,壹旦老倌心情好了,立馬過來告訴我。”
  這種事情如果避不開的話,那就只能面對。
  不過面對也講究個方式方法。
  如果在李綱還在氣頭上的時候,去見他的話,那他鐵定會噴人壹臉唾沫。
  但要是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去見他的話,那說不定能避過這壹遭劫難。
  “臣明白,臣馬上去盯著。”
  褚遂良痛快的應了壹聲,趕往了行轅。
  只要不是讓他去直面李綱,讓他幹啥他都答應。
  ……
  翌日,天麻麻亮的時候,褚遂良趕到了棚舍內稟報,說李綱起了個大早,吃了壹碗肉糜,心情看上去還不錯,有笑臉。
  李元吉知道機會來了,當即就帶著褚遂良趕往了行轅。
  到行轅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李綱在立馬哈哈大笑,並且壹邊笑壹邊在誇贊人,“這猴崽子還真夠利害的,壹個多月的時間,連破西域六國,揚了我大唐的國威,不錯不錯……”
  “李公說的在理,侯君集確實挺厲害的。”
  李元吉壹邊順著李綱的話說,壹邊邁步進了行轅的門檻。
  李綱聽到李元吉的聲音,臉上的笑意壹下就沒了,並且還不鹹不淡的道:“殿下說笑了,草民壹介蒼首,能說出什麽在理的話!”
  李元吉看到李綱這個反應,心裏長出了壹口氣,還好,沒有發火,也沒有厲聲懼色的噴人,這是壹個好的開始。
  當即,李元吉臉上擠出了壹個笑意道:“李公說笑了才對,在大唐,誰不知道您李公所說的話句句在理。”
  “哦?”
  李綱故作不知,疑惑道:“是嗎?”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那是當然!”
  說著,李元吉已經走到了行轅的正中,在最高的坐榻上坐了下來,並且吩咐守在門口的人上壹些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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