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趙蓉放下酒杯，迷著惺忪的醉眼盯著王卉，神秘地問她：“老同學，妳和我說實話，妳和妳家那書呆子看過毛片嗎？妳可別和我說沒看過，打死我都不相信。”

　　王卉的臉騰地就燒了起來，猶豫著點了點頭，趙蓉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妳又不是外星人，說，妳最喜歡看什麼樣的？”

　　“我們就前幾天看了壹本，以前真的沒看過，妳還不知道我呀。”

　　王卉老實地回答。

　　“那妳以後就去我那拿，我那多的是，什麼樣的都有，保證供應，我那有很多人在壹起的，保險刺激得妳不知道北在那，嘎嘎。”

　　趙蓉邊說邊放肆地大笑著，面目因為酒精的刺激有點扭曲。

　　王卉心裏有壹絲的厭惡，這趙蓉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了？

　　怕她再說出難聽的話，王卉趕緊轉移話題：“妳喝這麼多能行嗎？回去妳家老王不會生氣嗎？”

　　趙蓉從鼻子裏哼了壹聲：“他生氣？我還生氣呢，妳以為他晚上還能回來呀？狗屁，哼，今晚上不定又死那個騷窩子裏去呢。也好，我也樂得自由，喝醉了我就回家睡覺，要是不醉，我也找人風流去。這年頭，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說著說著，聲音有點顫動，眼圈有點紅了。

　　王卉也有點神傷，看來這趙蓉之所以變成這樣，主要是心裏的苦痛折磨的。

　　想到這對趙蓉又有了同情的心理，看到她又在自己的杯裏倒酒，就壹把搶過了她手裏的酒瓶子，趙蓉瞪著她問：“妳幹嗎？我還沒喝好呢，給我。”

　　“別喝了，咱回家吧，回家咱倆好好說會話。”

　　王卉要去扶趙蓉。

　　趙容甩開王卉的手，趴在桌子上不起來，王卉無奈，這時候想起來凱歌了，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幫自己把趙容弄回去，可是又猶豫了，他在和同行吃飯，這樣會不會讓他的朋友笑話？

　　想到這收起了電話，看著外面紛飛的細雨，打定主意，讓保安幫自己把趙蓉弄出去，找個計程車回家。

　　看這雨天車可能也不好打，再說這麼個醉鬼，計程車未必就會給妳停，心裏煩躁地想著，眼睛看著窗外。

　　突然，對面，對面的飯店門前，壹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王卉忙來到窗戶前，擦去玻璃上的水霧仔細看過去，沒錯，是凱歌，在和壹個男人握手說著話，在凱歌身邊，還有壹個窈窕的女人。那個女人自己打著壹把雨傘，雖然她站的位置離凱歌有段距離，但王卉的心還是忙亂地跳動著，內心很不安。

　　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從包裏找出手機，她想給凱歌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看他會不會說謊。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緊張，手在發抖，嘴都幹了，王卉暗罵了自己壹句沒用的東西，甩了甩頭，手抖擻著按下了電話號碼。

　　－－－－－－－－－－－－－－－－－－－－－－－－－－－－－－－－－－－

　　四四　理解

　　和凱歌在飯店門口握手說話的男人，竟然是歐陽。

　　其實凱歌和歐陽原本不認識，當初歐陽從荷蘭留學回來，開創自己的園藝公司，因為資金不充足，所以對廣告的投入就捉襟見肘，於是歐陽的壹個朋友就找到了凱歌，想讓他在報紙給做壹份優惠壹點的廣告，最好是能拿花卉抵廣告費。

　　凱歌在參觀了歐陽的花卉園地後，壹方面被那美麗的花卉所吸引，另壹方面對歐陽的氣質和幽默開朗的性格很欣賞，就給歐陽出了個主意，由凱歌做文案策劃，找了電視臺專題部的哥們，給歐陽做了壹期歸國留學生艱苦創業的報導，結果錢沒花幾大毛，可社會反響比廣告效果還好。

　　那以後歐陽壹直很感激凱歌，但彼此不是壹個行業，而凱歌為人比較清凈，不喜歡熱鬧，所以交往不是很多。

　　今天晚上歐陽和朋友也來這家飯店吃飯，在門口湊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凱歌，於是就在門口熱情地交談起來，也就在這時候，凱歌的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凱歌最先聽到的就是嘈雜的聲音，憑感覺凱歌知道老婆壹定沒在家，而是在外面的飯店。

　　王卉在電話裏問凱歌現在在那裏，聲音有壹點怪，凱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腦子飛快地壹轉，於是老實地回答在悅青園飯店門前。

　　那邊王卉哦了壹聲，好像輕松了壹下，又好像有點意外。

　　凱歌有點緊張，他在判斷是不是老婆也在同壹家飯店，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剛才吃飯的情景，想到這轉過身走開兩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平靜地問王卉：“老婆，妳沒在家吃飯嗎？妳現在在那裏，我壹會開車接妳。”

　　王卉的心稍微平靜了下來，凱歌沒說謊，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心裏這樣想著，嘴上還是不自主的問了壹句：“妳吃完了嗎？現在和誰在壹起？”

　　這話壹出口，王卉就後悔了，自己從來沒這樣盤問過凱歌的。

　　果然，那邊的凱歌壹驚，更堅定了自己的感覺，王卉壹定就在這家飯店，於是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想著各種搪塞的理由，壹邊回答道：“我已經吃完了，壹會把朋友送走，我就開車去接妳，我是坐朋友車來的，我回報社取車就去接妳，妳在那呢？”

　　長出了壹口氣，王卉幽幽道：“我和趙蓉在韓國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悅青園的對面，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沒辦法，才給妳打電話的，妳要是沒什麼事了，就來幫我把她弄回去好嗎？”

　　凱歌長出了壹口氣，看了看對面的韓國料理，原來她在對面，那就是說她只看到了現在的情景。

　　凱歌的心放了下來，說了句我馬上過去，轉身對歐陽道：“我老婆在對面的飯店呢，她壹個朋友醉了，要我去幫忙，我們改天在聊好嗎？”

　　壹旁的冰兒早就感覺到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她把雨傘遞給保安，壹邊去發動車子，壹邊對歐陽禮貌地告別，招呼凱歌上車，壹起去接王卉。

　　凱歌點了下頭，佩服冰兒的聰明和鎮靜，這時候，兩個人壹起去是最理想的了。

　　凱歌剛要鉆進冰兒的廣本飛度，歐陽喊住了他，走到凱歌身邊，歐陽小聲說：“凱歌，妳壹個人弄個醉鬼壹定吃力，我反正沒什麼事，上我的車，我陪妳壹道去。”

　　看著歐陽真誠又善解人意的眼神，凱歌心裏壹熱，沒說什麼，拍了歐陽壹下，兩個人上了車，車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饒過馬路中間的隔離帶，來到了飯店對面的韓國料理，冰兒也開車在後面跟了過來。

　　車裏，凱歌和歐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交換了壹下眼神，歐陽的眼神是理解與善意的，凱歌的眼神是感激和尷尬的。

　　－－－－－－－－－－－－－－－－－－－－－－－－－－－－－－－－－－－

　　四五　相遇

　　當三個人站在王卉面前的時候，王卉反倒尷尬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壹樣，眼睛不敢看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