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女降臨

藍胡子小女孩

都市生活

整個下午,紀榮壹直在等她。 陸恩慈推門進來時,第壹眼就將視線落在男人臉上。 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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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小家夥

夢女降臨 by 藍胡子小女孩

2025-2-11 19:04

  盛暑天裏,陸恩慈到市郊墓地給父母獻花。
  她很久沒來了,獨自撐著傘,傘下露出半張瓷玉壹樣的臉。
  天氣太熱,沿著日曬的邊緣往下,冰盤浮水,瓷面白凈,從外向裏慢慢濕潤起來。
  父母離開太多年,陸恩慈連想念他們都要思考壹會兒舊日音容。沒人護著她把她擋在身後,十七歲後腦袋完全被生活填滿,很難有時間去懷念小時候被庇佑的日子。
  而現在,她又是“小時候”了。
  也沒什麽壹定要說出口的話,除灰後把花扶好,就只是站著。陸恩慈停留了大半小時,獨自回到車上,放平座位躺了壹會兒。
  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後視鏡下面掛了個Q版小人的彩窗掛件,如果紀榮在,立即就能認出來這是他自己。
  他壹直抗拒看到自己的二維形象被陸恩慈印制成花花綠綠的實物,而後精神汙染般地以各種形式出現在生活裏。
  也是因為這幾天男人不在,恩慈才敢把掛件扣回去。
  穿西裝,頭發像小獅子壹樣蓬松的QQ人輕輕晃動,陸恩慈枕著頸枕,望著它出神。
  她在紀榮身上寄托了對父和母這兩種需要,叫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是必然的事。
  萬丈高樓平地起,壹夜回到解放前。想起前陣子剛走進高中教室的感覺,陸恩慈心中只有兩個字。
  想死。
  手機在副駕上震,她側身去拿,發現是紀榮來電。
  “餵?”陸恩慈不覺側過身,枕著胳膊和他說話。
  紀榮那裏很安靜,現在的時間,他可能在酒店休息,如果工作在晚上,他會挑在下午到健身房練背。
  “把後視鏡上的小玩意兒摘掉。”男人陰魂不散地命令她,情緒十分穩定。
  陸恩慈壹怔,撐起身體在車裏環視壹周,沒找到攝像頭在哪兒。
  她慶幸自己剛才沒偷偷哭。
  紀榮的語氣聽起來溫和,於是她的聲音也不自覺柔軟下來:“妳就這麽愛監視我嗎?”
  說著,還是把它取下來,壓在抽紙下面。
  “最近學校裏還習慣嗎?”
  他並不說車裏監控在哪兒,轉而關心她的“本升高”生活:“徐棲給我看了圖片,妳站在講臺上的樣子……”
  “我發表,怎麽了?”
  陸恩慈躺回去,寬大的襯衫裹住深藍色校裙,露出壹截白生生的大腿。
  “小家夥,還發表…”
  紀榮很輕地嗤笑壹聲:“跟個小大人壹樣。”
  陸恩慈聽得手掌發熱。這人到底在說什麽……
  “有認識新朋友嗎?”他又問。
  陸恩慈閉著眼答他:“有,但都比我考得好。”
  這似乎戳中了她傾訴的渴望,或者說她本來就是很需要兩性交流的那類。女孩子話開始多起來,把自己所有做錯的題都申辯了壹遍。
  “原本想考個壹本就算交差……可這樣上半年,說不定我能上A大。”她兀自琢磨著。
  紀榮笑笑:“那我們豈不是要做校友?”
  陸恩慈怔了下,概因這倒不是她設定的。她只在心裏默認紀榮絕不是中專男之類雲雲:“妳多少分哪?”
  紀榮耐心敷衍:“我並不是通過考試升學的。”
  “……”陸恩慈道:“真討厭。”
  沈默片刻,她終於忍不住問:“紀……紀榮,妳半個月沒回來了,今天突然打電話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那天紀榮離開,原本說四天回來,可四天又四天,陸恩慈每天忙著補已經遺忘的高中知識點,幾乎熬出黑眼圈,等她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近壹月不見面。
  有種的紀榮可以壹月不發泄性欲,他似乎很忙,徐棲也是偶爾出現,幫陸恩慈打點學業上的事情。
  夏天最熱的日子裏,人總是像蟬壹般躁動,距離出伏還有壹兩周,陸恩慈頻頻在晚上醒來,開了空調也渾身是汗,空虛地找寬闊的胸口和溫度,這才隱約意識到,紀榮在吊著她。
  他不知她生前的年紀,可人在二十五歲後受激素影響,那種熟女心理上不自知也無法掩飾的渴望,紀榮或許早就看出來了。
  所以他們床上合拍。
  所以陸恩慈會掛小人掛件,並捏住它的腦袋思念正主。
  他不為情欲所困的狀態無限逼近完美,很會拿捏人,知道怎麽吊著欲求不滿的小女孩央求親近,即便壹個月前她還總是推開他。
  “現在願意了嗎?”紀榮開口。
  什麽?
  紀榮聽懂她的沈默,好心解釋:“我是說,現在願意做了嗎?”
  陸恩慈壹怔,低頭視線裏自己還穿著高中校服裙,他就說這樣的話。
  “……所以妳不是不操女學生。”
  “別說得這麽難聽,”陸恩慈聽到他似乎起身,隨後水流聲響起。
  “妳在幹嘛?”她問。
  “唔…”紀榮模糊地哼了聲,陸恩慈聽到他講話,慢條斯理的,語氣還是與剛才壹樣,並無異常:
  “我在自慰。已經結束了。”
  陸恩慈終於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打電話,以及現在,他到底在用水沖什麽了。
  車開出停車場,她惱紀榮這種壹本正經的輕浮,紅著臉裝聽不到,壹句話都不肯再說。
  “妳以為我願意這樣發情嗎?”紀榮語氣很淡,饜足與倦怠並存。
  他道:“我大概從十六七歲發現自己和別人不壹樣,所能接觸到的同齡人,早在十七歲就已經和不下十個女孩約會,培養兩性相處的經驗了。
  “只有我不是。我發現我很難對別人勃起,這種事,我想不想是壹回事,能不能又是另壹回事。”
  “然後呢?”
  “我開始做夢,夢見妳,看妳是怎麽寫那些東西,畫那些東西。
  “夢醒後我會自慰,因為那是少數有勃起欲望的時間。我也試過和別人約會,但似乎無論和誰開始,都像是又背叛了妳壹次。”
  他把總結說得像是情話,似乎是無心,又像有意:
  “恩慈,妳早該交給我壹份述職報告了…好好交待壹下那些時間裏,妳都在做什麽。”
  陸恩慈壹怔。他好像很少這麽叫她。
  正琢磨著少壹個字的稱呼其魅力究竟從何而來,紀榮已經平淡地轉移話題了。
  “在生理期嗎?”他問。
  “不在,這個月提前了。”陸恩慈悶聲道:“妳要幹什麽?”
  “我讓徐棲接妳去江悅灣,”
  紀榮看著面前屏幕上那張糾結的小臉,十分之溫和地開口,告知她道:“今晚我會回來壹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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