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繁花落；第07章（2）

不提誌揚他們接到電話趕緊往家趕，掛斷了電話的嘉嘉沈默半晌，看妹妹嚇得不敢說話。
她嘆了口氣，摟著妹妹安慰道：“沒事……放心，萬事有姐姐擔著，妳放心好了，姐姐沒怪妳……”
“嗚嗚……姐姐，都是我沒用，妳罵我兩句吧，妳這樣我、我更難受。”想起剛才自己還懷疑姐姐，娜娜真是想再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嘴巴。
嘉嘉打定了主意，她決定自己承認保管不善丟失債券的責任。他要罵要打，自己就挨著了，至於其他的……嘉嘉不相信自己在他心中，分量還沒有壹張百萬大鈔重要。
“這都不重要了，妳也別太難過了……壹會兒……妳別說妳見過那張債券，我就說是我弄掉了。”
“為什麽？”娜娜有些糊塗了。
“因為……”嘉嘉迫不得已，只好說出自己是私下將那張債券交給娜娜的，誌揚其實並不知道此事。
“嗚嗚……姐姐，妳別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都是我引起的，不是我，妳不會把那張債券拿出來；不是我，它也不會被弄丟。妳讓爸爸罵我吧，妳讓他打死我算了……”
娜娜嗚嗚的哭著，她沒想到姐姐會傻到這樣，打算將所有過錯都替她頂下。
她壹聽就明白了姐姐的心意，為了讓自己可以心裏踏實的跟張琦結婚，姐姐真是殫精極慮操碎了心，現在她怎麽忍心，再讓姐姐替她背黑鍋。
她要跟爸爸說明壹切，哪怕被打、被罵，甚至被老爸切斷經濟來源，她也不怕，她不想再讓姐姐受冤枉了。
“哎……妳能體諒姐姐的苦心，說明妳真的大了……那份財產很多，甚至可以說是爸爸壹生半數的積蓄，但是卻買不來咱們壹家人的平安和睦……爸爸不會真的怪我的，所以妳可以放心，就當這事兒跟妳沒關系，以後好好跟張琦壹起生活，這事不能讓他知道，他的感情那麽敏感，我擔心這事如果真的是段璧做的，他可能會懷疑妳……”
嘉嘉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她怕張琦會鉆牛角尖，從而影響到他和妹妹的感情。
“他會嗎？”娜娜先是吃了壹驚，但是想想姐姐說的很對，自己回來的第壹天就把百萬歐元的大鈔丟失，盜竊犯很可能是段璧，如此多的巧合湊在壹起，以張琦綿裏藏針的性格，說不好他真的會懷疑自己，到時候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想這幾天他提起段璧時就如臨大敵的樣子，明擺著就是對自己不信任，娜娜不禁有些賭氣的說道：“他懷疑又怎樣？大不了分手！我也不是離了他活不了。”
嘉嘉有些火了，她說道：“胡說，怎麽能成天把分手掛在嘴邊，這兩個字多傷人啊，以前姐姐不說，但是現在妳們都準備結婚了，姐姐寧可自己擔下責任，也不想妳們為這種誤會……”
“姐……如果他真的不信任我，我們可能在壹起過壹輩子嗎？我不小了，不再是活在那些童話故事裏了，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婚結的還有什麽意思？”
嘉嘉無言以對，是啊，如果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還要結婚做什麽？以後如何相處？
“總之，妳不許說話，不然以後妳別叫我姐。”嘉嘉不再苦口婆心跟她講道理，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過了半個小時，誌揚、柔然和張琦到家，嘉嘉把門打開，讓誌揚單獨進屋談話，她臉色蒼白的說道：“我……我把咱家錢弄丟了，那張債券。”
誌揚壹楞，跟著臉色變得壹陣白、壹陣紅，顯然是頗為肉痛，他心想怎麽最近不順的事壹個接著壹個的來，仿佛每個人都給他添亂、扯後腿。他強壓著怒火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咱們都回來了，那張債券我擔心放在巴黎的家裏不安全，就帶在身上。今天妳們都出門，我在媽媽那屋裏，進來賊了，就是那張債券丟了……”嘉嘉眼壹紅，有些委屈的說道。
“先看看怎麽回事再說。”誌揚顯然還在氣頭上，沒有理嘉嘉的解釋，領著張琦勘察完了壹圈現場。張琦不愧是老刑警出身，他很快就沿著蛛絲馬跡還原了犯罪現場。
“犯人是從拉門進來，然後翻找東西。”他拿起娜娜的護照，白花花的精斑讓他覺得極為刺眼。
“是熟悉這座房子的人所為，身高大約壹米七八到壹米八二之間，而且是個對娜娜有性幻想的變態。”
結果呼之欲出，他知道有兩個反社會人格會這樣做：壹個是沙強，已經在骨灰盒裏了，另壹個就是消失了三天的段璧。
之後，根據保安提供的線索，以及小區後門的監控錄像，很輕易的鎖定了犯罪的嫌疑人就是段璧。
基本確認他從排水管爬進室內的作案手段，也基本排除了孟若馨協助犯罪的嫌疑。
但是人海茫茫，上哪裏去抓這個混蛋？抓到了又能怎樣？交給公檢法……先問妳個來源不明，答不上來就直接充公，要不然就是刑事案件立案審查、然後取證……刑事案件和經濟案件的立項審查，不扒妳無數層皮，層層盤剝幹凈，算對不起妳。
誌揚也有他的顧慮，劉家像是壹座無法逾越的大山，橫亙在他們眼前，這時候讓公檢法介入，真的很難說是不是壹種自投羅網的舉動，這簡直就是將把柄塞到人家手裏。看來只能私下托人找這雜碎的下落，誌揚暗自下了決心。
誌揚還是忍不住暗自埋怨嘉嘉的不小心，但是看到愛女提心吊膽的樣子，他又不忍心為這事責怪她，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
“算了，這件事……別再想了。人安全才是第壹位的，剛才張琦在排水管那下面找到了這把刀，要是當時那個混球沒有找到那張錢，只怕……妳是我無價的寶貝……只要人平平安安的，這就當是花錢免災了。”
誌揚摟著嘉嘉親了親說道，除了孟若馨在屋裏沒出來，誌揚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此事不再追究，算是替嘉嘉壓驚。
“嗚嗚……”當著壹家人的面，嘉嘉感動的哭了，她原以為自己怎麽的也要落壹頓埋怨，沒想到爸爸不但不怪自己，還柔聲安慰自己，她如何不感動的痛哭流涕。
娜娜在邊上又是慚愧，又是松了口氣，還有壹點點說不出來的醋意，或許真是自己承認錯誤，可能就要承擔百倍、千倍的怒火了吧？
娜娜心裏有些自怨自艾的想到。她沒有註意到，坐在壹邊的張琦壹直在觀察自己，自己壹番忐忑的心情，不免全都落在了張琦的眼中，張琦的眉頭不由的微微壹皺。
誌揚的電話響了，他取出電話看是鈺小姐打來的，不禁微微壹皺眉：“餵，鈺小姐，哎！妳好、妳好，哦，行！可以，沒事，家裏出了點事，是是……沒問題，晚上九點半。”
誌揚掛了電話，然後跟張琦說了聲：“壹會兒陪我出去趟，還是談下午的事，對方公司那邊報價核算出來了，讓我們再過去談壹下。”
他顯得有些喜形於色，很明顯這是壹單很重要的生意。
張琦點點頭，但是還沒等答應，柔然忽然說了壹句：“哼！什麽事非要大晚上談。”
嘉嘉聽她話裏有話，但是怕誌揚生氣，趕緊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妳別去了，家裏鬧賊，萬壹段璧晚上摸回來，把我們全殺了怎麽辦？”柔然不理會嘉嘉的暗示，接著說道。
誌揚壹聽也是壹楞，他剛才確是忘了這個問題。
“這樣吧，小張，妳在家裏陪著吧，我去談完事就回來，我明天打電話叫小呂他們過來，把門鎖全換掉。”
嘉嘉知道小呂是爸爸裝潢公司的總經理，點點頭答應。柔然還想說什麽，嘉嘉扯了扯她的毛衣，不讓他再多說話。她取過誌揚的風衣，替他披在身上道：“自己開車路上小心，遇到攔路的也別停……要是喝酒了就別開車了，打電話讓張琦去接妳。”
這話讓誌揚聽了心裏暖暖的，摟著女兒的雙肩，在她額前親了親說道：“嗯……我會小心的，放心好了。”
送誌揚出門，看他開車出了小區，壹家人才進了屋內鎖好大門。嘉嘉不禁有些擔心的回頭問道：“那個玉小姐是誰？”
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名字不是什麽正經人。
柔然說道：“哎……壹個三十歲的老女人，見人到處亂飛媚眼，據說是北京壹個什麽公司的……好像是公關經理？”
她今天扮演的角色是秘書，從褲兜裏掏了掏，翻出壹張名片來。
嘉嘉接過壹看，北京XXXX實業有限公司。
下面寫著，亞太區銷售經理，鈺良緣，卻不知道這個公司具體是做什麽的。
“金玉良緣……我就說是個很風塵氣的名字吧？妳看著吧，今晚非出事不行。”柔然沒看見嘉嘉已經皺眉，還在繼續煽風點火的說道。
“不會吧……”嘉嘉有心說不信，聽柔然話中的意思，她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哼……那個女的，狐媚得很，兩只眼睛會放電，連張琦這麽老實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好幾眼呢。”柔然嘿嘿笑道，很不經意的把禍水引向了張琦。
娜娜壹聽，手已經伸到了張琦的後腰：“怎麽回事？老實交代。”
張琦臉壹紅道：“沒有啊，職業習慣嘛，我也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尋常，才仔細打量了壹兩眼而已。”
柔然繼續唯恐天下不亂的學著《沙家浜》裏刁德壹的唱段：“這個女人不尋常！”壹句字正腔圓的唱腔，逗得所有人都樂了。
嘉嘉雖然有些擔心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尋常，但是她還是決定選擇相信爸爸，家裏現在真的不能再出意外了。
嘉嘉壹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半，她惦記著巴黎家裏的情況，於是上樓去給祖爾打電話。
“嘉嘉！”張琦忽然開口。
“嗯？什麽事？”
“如果不放心的話，都搬到樓妳們壹會兒都搬到下面去吧，今晚我在廳裏守著，應該沒有問題的。”那個沒有關掣的玻璃門在樓上，樓上還有另壹處平臺。
所以，地下室才是相對安全的選擇。另外他還擔心孟若馨這個後門的漏洞，他守在廳裏也是為了防著她從裏面把門打開。
“是不是興師動眾了些？”嘉嘉嘆了口氣道。
“既然有安全隱患，就還是應該防微杜漸些，而且我答應程哥了，今晚妳們配合我下。”
“那好吧。”嘉嘉知道這就是張琦認真負責的態度，於是點點頭答道。
“那囡囡陪我下樓去，妳和張琦在壹塊兒，他都沒心思好好值班了。”柔然呵呵笑著拉著娜娜走了。娜娜張開口型對張琦說道：“晚點陪妳。”張琦笑著答應，才目送她們下了樓。
程誌揚面色嚴肅的開著車，行駛在燈火通明卻又空寂的濱江大道上。
丟了這麽大數額的錢，說他心裏不窩囊、不煩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為嘉嘉的疏忽，使他本來就捉襟見肘的流動資金顯得更加緊張，但是他根本沒想過責怪嘉嘉。
畢竟人都會犯錯，而責任心強烈的嘉嘉犯了錯，必然十分自責，所以他就不能更加苛責她了。他調整了下心情，驅車前往說好了的地點跟鈺良緣碰頭。
他到了鈺經理下榻的酒店，發現鈺良緣已經在大堂的沙發上等他。誌揚壹楞問道：“這是要出去？”
鈺良緣壹身英倫風的長套風衣，頭上戴著Burberry經典款格子的休閑帽，腳蹬壹雙長筒靴，更顯得她雙腿曲線修長，她提著的手袋也是Burberry的經典樣式，雖然不是最頂級的奢華品牌，但是可以看出她的是英倫風格的擁簇。
“是啊，我很多年沒來臨海了，陪我去轉轉？”鈺良緣呵呵壹笑，然後很自然的攬住了誌揚的手臂。
誌揚皺了皺眉，他煩心事壹堆，哪還有心情陪她逛街，但是這筆銷售額過億的大單子，讓他不敢得罪眼前這個女人。他不著痕跡的往風衣裏掏電話，壹邊看看表說：“臨海比不得北京，這個點商店都關門了，不然明天白天吧，我陪妳轉轉。”
鈺良緣撅了撅嘴道：“但是晚上好悶的，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妳能陪我壹會兒嗎？”
誌揚看看她，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們去海邊走走吧，不太遠。”
“好！”鈺良緣沒考慮就答應了。
誌揚默不作聲的驅車來到了海濱浴場，鈺良緣美目壹直在偷偷打量他，心中卻不知想說些什麽。
海濱浴場與鈺良緣住的艾美國際酒店並不遠，只隔了兩個街口，誌揚到了海邊，心情壹下子開闊了許多，他扭頭看鈺良緣已經脫掉了長風衣，人居然壹直往水裏走，正準備下海踩水，他禁不住大聲道：“鈺……妳的鞋濕了，海水腐蝕性很大，別往裏走了。”
他臉上有些微紅，只是感覺叫鈺經理有些太生分，壹遲疑間只叫了壹個字卻顯得無比的親昵曖昧。
“呵呵……脫掉就是了。”鈺良緣將靴子的拉鏈解開，然後將長靴往誌揚這邊壹扔，然後輕輕發出“喔！啊！”嬉笑的聲音，顯然是被有些涼的海水激到了。
誌揚頭腦壹熱，拽著她的手說道：“上來吧，海水很涼，會凍壞身體的。”
鈺良緣壹呆，面上微微壹紅道：“都是妳……告訴我要脫靴子的。”
誌揚無語，這還真是被賴上了，但是本著憐香惜玉的心，誌揚轉過身來道：“妳這樣沒法穿鞋，晚上沙灘上有貝殼很尖的，我背妳吧。”
鈺良緣也不客氣，輕輕伏下雙手攬住他的脖頸，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幽幽說道：“是不是妳壹直這樣？還是浪漫的法國人感染了妳？”
誌揚撿起兩只長靴，從地上站起，壹邊往前走，壹邊說道：“不知道，不過似乎很多人說我現在細心了很多。”
他感受到兩團軟綿綿的東西貼在自己背上，從觸感來講鈺良緣也是很有料的，下面攬著她的雙腿，壹點松弛的感覺也沒有，可見她平時經常運動，體態保持的不錯。
“鈺……”誌揚真是有些為難，他們這是第壹次在工作時間以外見面，這種氛圍之下，怎麽稱呼才合適，誌揚還真是有些撓頭，只能含混的這麽叫她。
鈺良緣伏在他背後嫣然壹笑：“私下裏叫我小鈺、或者緣緣吧，我家裏都這麽叫我。”
誌揚呵呵壹笑，沒有正面回答。將她背到了車前，鈺良緣的毫不避諱的將她的黑色絲襪當著誌揚的面脫了下來，誌揚被她白花花的美腿電了壹下，遞給她兩張紙巾，鈺良緣謝了聲，接過擦了擦粘在腳丫上的細沙，然後將長靴穿上。
“呵呵……好了，不早了，我送妳回酒店吧，有什麽事情明早再談。”誌揚覺得有些熱血上湧，想到嘉嘉期盼的眼神，他禁不住準備告辭。
“嗯，好吧。”鈺良緣點點頭道。
回到酒店，鈺良緣下了車，誌揚剛準備走，鈺良緣突然說道：“程先生，稍等下，妳要不要稍等我下，我將那份公司發來的報價單給妳取來。”
“好。”誌揚停好了車，準備跟著進大堂等候。
“不然妳陪我上去壹趟吧，好不好，紳士先生？”鈺良緣呵呵笑道。
誌揚心裏沒有邪念，看了看她，點點頭道：“也好，總不能讓女士上下樓好幾趟嘛。”
鈺良緣住在酒店1728房間，進了屋，她從桌上取了壹份傳真件道：“就是這份，我們吳總讓我先跟您溝通下，看看您有沒有什麽需要備註的地方，然後再起草壹個正式的合同，再發您公司去。”
誌揚只掃了兩眼，然後準備起身告辭。鈺良緣剛想說話，她的電話響了，她示意誌揚稍後，自己到衛生間接了電話。
誌揚稍微有些不耐煩，他本來心情有些煩躁，又擔心家裏會出事，所以幹脆穿過玄關，準備不辭而別。
“妳混蛋，我為了家裏容易嗎？妳當我是什麽人？妳弟弟的藥費、供妳妹妹大學的錢……妳現在什麽都嫌棄我了，我怎麽對不起妳家了，我哪點兒對不起妳了，妳給我說說？”鈺良緣在衛生間有些失控的大喊起來。
誌揚稍微駐足停了壹下，知道是她的家庭糾紛，轉身準備開門，聽見衛生間裏“哐”壹聲，誌揚猜壹定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但是鈺良緣紅著眼睛開了門，看他站在門口，微微苦笑著說道：“見笑了，我愛人……”
誌揚說道：“這……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安排人來接妳，具體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詳談。”
“哦……”鈺良緣回過頭去，輕輕答了壹聲。
誌揚推門出來，看1728的房門關好，他才轉身離開。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他沒心情管別人的家務事。
他到了停車場，剛剛扣好安全帶準備發動引擎，他的手機響了，又是鈺良緣打來的電話。
“餵！鈺小姐。”
“程先生，妳能不能陪我喝壹杯，我覺得難受。”鈺良緣在電話那頭微微抽泣的說道。
程誌揚心裏有些掙紮，但是想她也不容易，還是答道：“好吧，我們……我在停車場等妳。”
“嗯……”鈺良緣收了線，誌揚心裏有些悵然，撥通張琦的手機說道：“張琦啊，我，老程。家裏都安全嗎？嗯……好，我可能晚點回去，客戶要喝壹杯。妳……算了，晚點我打車回去吧，妳還是別過來了。我在哪兒？我在艾美國際，就今天下午我們談事兒的地方，嗯……好的。”
誌揚掛了電話，又想給嘉嘉打壹個，讓她不要擔心自己，但是壹看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誌揚心說：“算了，張琦會跟嘉嘉說的，今晚就把車停在這兒過夜明天早上來提車就是了。”
誌揚等了將近半小時，鈺良緣從大堂走來，她換了壹身利落打扮，VERSACE2010款的黃綠色圖騰迷妳裙，腳下是Dolce&Gabbana的新款高跟鞋，出去泡吧搭配的也是相得益彰。
“找個安靜的地方喝杯東西，聊聊天吧……我現在想靜壹靜，麻醉壹下自己的神經。”鈺良緣上車後，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