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季老要孫子

　　拐進胡同，便可看見外影壁凜凜而立，上雕麒麟，頂上設清水脊。廣亮大門內有壹內影壁相對，前面擺著壹鋼紅錦鯉。三進院落坐北朝南，中線處有壹假山，四處都擺著盆景。
　　已進十二月，院子裏仍是壹片生機盎然。
　　兩人進門起便已規規矩矩松了手，隔著兩拳距離夫妻恩愛相隨般走進來。
　　老遠便有笑意堆上眼角的老太太迎著，邊邁著不見蹣跚的腳步邊回頭傳話：“快叫廚房上菜。”
　　季青林三步作兩步趕上去：“怎麽勞動得起您。”
　　楊惠卿還是上次季老過壽來了壹趟院子，哪認得誰跟誰，只兩手搭在腹上，沖老太太善意的笑。
　　“爸爸的乳娘曲老太太。”
　　這可尊貴的很，楊惠卿也快步走過去，和季青林壹左壹右扶著去老太太。
　　不禁心底艷羨：只他家是正經的老貴族出身，既有這講究院子傳下來，就連六十年代的季父都有乳娘。難怪養出季青林這麽壹個傲氣十分的人來。
　　季父季母都在，兩人恭恭敬敬叫了爸爸媽媽，又去請老爺子。
　　眾人落座，曲老太太帶著人布菜，季母在邊上搭著手，楊惠卿見狀哪敢坐下，忙要起身。
　　被季老叫住：“惠卿妳坐下，讓妳母親忙。”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尷尬的笑，欲推脫。季青林拍拍她的手，把人拉下來坐著。
　　曲老太太滿臉堆笑：“老將軍讓妳坐妳坐著安好就是。”
　　八十多歲的人力氣還是不小，穩當當的端上來壹盆毛血旺：“老將軍是川人，家裏吃慣了辣，也不知道青林媳婦兒用飯都是些什麽口味，只按著往常的做了。”
　　季老插話：“惠卿愛吃什麽回頭妳們再記下，下次來了準備好。”
　　曲老太太應著，笑呵呵的又給眾人端飯才下去。
　　季青林喊住：“曲奶奶勞煩再叫人送碗淡鹽水來，惠卿她吃不得辣，得涮壹下。”
　　老太太站在門處的日光下，臉色變了變，沒答話直接走了。
　　爺爺如今的吃穿住全是曲老太太張羅，他們夫妻幾日不好就能被光園裏的阿姨告到曲老太太這裏來，再經由她口轉給季老爺子。若是有心，楊惠卿不吃辣怎麽就不知道，光園裏可是做慣了兩種口味的。只怕是無心是假，有意刁難才是真。
　　季老爺子年紀大了，壹時沒想到這壹層，被季青林這句話壹點才明白過來。
　　只說：“她也老了，仗著些勞苦亂作弄。”
　　又提點季加沈：“妳也別抹不開面子她求妳什麽就應什麽，光她那兒子妳就幫了不少了吧？莫落人口舌！”
　　季加沈忙答應下來，又眼神示意他兒子多嘴。
　　半晌才有個阿姨送了碗淡鹽水來，楊惠卿道了句謝。
　　季青林挑釁他父親壹樣，親自夾了筷菜放到水裏涮了兩下夾給楊惠卿。
　　楊惠卿在桌下掐他大腿，她可不要做挑撥離間的壞媳婦。
　　季青林換左手拿勺子，右手放下來，曲起指頭彈她的手背。
　　安安靜靜吃了過半，季母宋勤才在丈夫咳嗽兩聲的明顯暗示下。
　　充滿慈愛的看著楊惠卿：“卿卿啊，妳倆結婚也快要三個月了，怎麽還不見好消息啊？”
　　楊惠卿嚇了壹跳，直覺性看向季青林？怎麽提這個事啊。
　　要她怎麽答，說季青林都是體外射精嗎？
　　季青林也沒想到他們這麽著急，只能打著含糊：“這還早呢。”
　　季霖粟敲敲筷子：“哪還早？江家老大結婚兩個月就讓江老頭抱孫子了！”
　　季青林無奈：“爺爺，江舟那是未婚先孕……”
　　季霖粟作勢要用筷子敲他的頭：“我管什麽未婚先孕，結婚再孕，反正妳們抓緊給我生個孩子玩！”
　　季青林卻想：這結婚快滿三個月，真槍實彈才三次，去哪生孩子？
　　飯後宋勤拉著楊惠卿嘮家常。
　　祖孫三代進了老爺子書房。
　　季青林知道這才是今天叫他們回來的真實目的。
　　季霖粟吸著煙袋，敲敲桌邊，也不多問他。
　　“妳和趙家那小子，我也不多問。”
　　他吸壹口煙袋，緩緩地吐出來，煙圈在空氣裏打著轉，跑到季青林面前又消散開來。
　　“那小子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這次也是妳不占理。”
　　季霖粟轉過頭看著像極了自己的孫子：“妳這猴子，打小這臭脾氣就像我。但現在和我們那時候不壹樣，我那時候看誰不爽就打誰壹頓，把人腿打瘸了他都不敢上門要醫藥費。妳們現在不行。”
　　“罷了，我也不盼著妳能低頭，這事就讓妳媽和妳媳婦去趙家走壹遭就算了了。”
　　季青林低頭半晌。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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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季總真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