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身世
　　陳敬國微微的嘆了口氣，見張俊壹副不在乎的樣子，眼神裏甚至還充滿著厭惡，他強忍著心裏的不快繼續用勸導的語氣說：“關於妳的身世，從剛才陳小姐拿給我們看的那張出生證明和妳以前用過的繈褓，證實已經沒必要再去確認些什麽，可以確定妳就是當年那個丟失的小孩。難道這麽多年來，妳就沒動過見見自己親人的念頭嗎？”
　　“我親人在屋裏！”
　　張俊壹臉冷漠的說道，但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般的顫抖了起來。自己的親人？父母？這麽多年了，這些詞匯早就被深深的遺忘，如果不是葉奶奶的慈祥，自己早就成了湖邊的化肥了，現在再提起來還有什麽意思。那麽多年過去了，小時候的自卑和孤獨全被這個溫暖的家所接納，這份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情對自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陳敬國緩緩的搖了搖頭，知道張俊現在內心壹定很矛盾，甚至對於自己的身世有些怨恨，也看得出張俊此時的態度很排斥，所以就不再追問，想了壹下後試探著問：“如果現在妳見到妳的母親，妳會原諒她嗎？”
　　“我媽在屋裏躺著呢！”
　　張俊不悅的皺了皺眉，狠狠的抽了口煙也平息不了心頭那越來越壓抑不住的煩躁，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如果妳是想來這講課的話，就給我帶著那些烏煙瘴氣的人滾，我媽身體不好，妳們還抽了壹地的煙，上別人家不知道收斂壹點啊！能聽妳說話已經夠客氣了，別拿妳們那壹套來這炫耀，我看不慣。”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陳小姐的身體情況。”
　　陳敬國有些尷尬的道了個歉，隨後又是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好吧，張俊！我知道妳肯定對妳的父母和家人充滿了怨恨，但是我還是得解釋壹下。這些事和妳的爺爺那壹輩人沒什麽關系，等妳心情稍微平靜的時候，我們再談談吧！”
　　張俊狠狠的抽了口旱煙，冷冷的瞪著他說：“沒事的話趕緊滾！我爺爺、奶奶躺在葉家祖墳裏。”
　　陳敬國並沒有因為張俊的歇斯底裏而生氣，低頭沈思了壹會兒後正色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是壹個愚昧的故事，甚至還有些可笑。外面那個壹看到妳就哭個不停的女人，名叫蘇佳蘊，是妳的親生母親。”
　　張俊不禁顫抖了壹下，但還是沒開口等著他繼續說。雖然表面上裝作壹副平靜的樣子，可心裏早就翻江倒海般奔騰了！親生母親？多飄渺的壹個詞呀，或許這個詞會帶著些許的慈祥色彩，可這時自己心裏更多的卻是恨，恨的並不是他們拋棄了兒時的自己，恨的是那麽多年了，他們還來打擾自己貧窮但卻快樂的生活，恨他們讓自己想起了自己是棄嬰的事實，如果他們不出現的話，張俊寧可壹輩子就這樣安心的做葉家的兒子！
　　陳敬國嘆了口氣，無奈的苦笑說：“她和妳的父親張曉明壹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的時候就在壹個院子裏長大，壹起學習，壹起玩耍，壹起在外面讀書，在大人的眼裏就是壹對金童玉女，嫁娶也不過是早晚的事。然而他們在年少懵懂下偷嘗了禁果，他們不懂得到底該怎麽辦，在那個迂腐年代更是不敢讓家裏知道，怕被家裏知道的話會被責罵，故偷偷生下妳以後張曉明害怕了，便趁妳母親不註意的時候將妳遺棄在湖邊的草地上。妳母親蘇佳蘊見孩子不見了就像發了瘋壹樣到處尋找，雖然年紀小但她到底還是深愛著自己的親生骨肉的。等兩家的大人們知道了這事過來找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妳的蹤影了，兩家人算是在這當口上徹底鬧翻，妳母親就此怨恨妳父親，讓兩家的關系是徹底的決裂。”
　　“哦……”
　　張俊雖然壹臉的平靜，但內心卻是湧現了無窮恨意，恨的感覺令整個人都開始有點發顫。其實哪怕自己是被拐賣的話也不至於這樣讓人發恨，但僅僅就是因為年少的害怕和恐慌，讓自己幾乎凍死在清水湖邊，這樣的父親和畜牲有什麽區別，這樣的人也配當父親？
　　陳敬國隱隱的看出了張俊內心的波動和滿腔的怒火，但也看出張俊心裏的矛盾是更加劇烈了，馬上打鐵趁熱的說：“其實妳母親和其他的長輩這些年來壹直都在不停的找妳，可是卻怎麽樣都找不著，那時候妳母親已經接近崩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就像是行屍走肉壹樣，妳外公、外婆怕女兒會想兒子想瘋了，無奈之下就把她帶出國去治療，現在算是稍微穩定下來，回國後第壹件事就是到處找妳。兩年了，兩年的時間，只要壹有妳的音信，哪怕是假的她都會收拾行囊趕過去尋找，只要有半點希望她就會欣喜若狂。”
　　張俊腦子有點亂，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這樣的事社會上似乎很多，每天聽到的事件也有比這個更離奇的，可壹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狠狠的抽著煙看著陳敬國，心亂如麻之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麽了。
　　“至於妳的父親，早就在愧疚中過世了。”
　　陳敬國見張俊反應已經沒那麽強烈，馬上緩緩的誘導道：“張曉明因為這事，和蘇佳蘊的緣分算是徹底的完了，兩家人形同陌路不說，蘇家更是對他充滿了怨恨！事後張曉明後悔得不得了，在家人的責罵下把精力全投註在生意上頭，但心裏的愧疚讓他更加的壓抑，沒幾年的時間頭發都白了，最後在抑郁中患了癌癥，臨死的時候念叨的也是對不起妳！”
　　“關我什麽事？”
　　張俊心裏有點酸楚，但表面上依舊是不為所動。或許是這個名字對自己來說太陌生了吧，只是由於或多或少也與自己有些關系，聽到這些事的時候，還是覺得整個人有點不好受！
　　陳敬國正了正色，也明顯感覺到張俊的態度有點松動，馬上有些誘惑的說：“不管怎麽樣妳都是他親生兒子，這事是沒辦法改變的，或許這樣說有點現實，但他留下了壹大筆的遺產給妳，起碼能讓妳離開這個偏僻落後的地方，足夠讓妳下半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這也算是他對妳的壹種補償，也是妳應得的！”
　　錢，無論如何都是讓人心動的，金錢的誘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也是最無法否認的事實，就算現在張俊滿腔怒火也不例外。尤其是現在陳玉蓮的病需要大筆的錢醫治，家裏的老房子漏雨那麽多年也沒錢修繕！只要有了錢，妹妹也可以穿上心儀的衣服，住上漂亮的新房子，媽媽的病也可以去治療。窮了那麽多年，面對這樣的誘惑，說不動心的話連張俊自己都不相信。
　　陳敬國敏銳的捕捉到了張俊眼裏壹閃而過的動心，繼續勸說著：“我知道妳沒辦法忘記這家人對妳的養育之恩，所以我會給她們留下壹筆錢，壹筆足夠讓她們衣食無憂的錢。我們會讓陳小姐到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用最好的藥，保證她能康復。至於葉佳，她以後讀書費用的問題我們也都會解決的！”
　　錢！錢！錢！張俊腦子裏都是壹張張紅通通的鈔票在飛舞著，這壹句句就像魔音壹樣，壹點壹點的把理智和怒火掩蓋，心動之余腦子裏突然閃過了陳玉蓮那充滿疼愛而又蒼白的臉，總是那麽的溫柔、總是那麽的心疼自己，心裏壹咯登猛地壹下清醒過來。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的話，真是連牲畜都不如，媽媽身體不好，妹妹也還年幼需要自己的撫養！人家在家境最不好的時候養育了自己這麽多年，這哪是壹筆錢就能回報得了的恩情？
　　想到這，張俊心裏頓時壹片明朗，盡管金錢的誘惑巨大得讓人無法抗拒，可想想這個家給過自己的溫暖和親情，心裏已經知道該怎麽去處置了！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滿面期待的陳敬國說：“說完了嗎？”
　　“嗯。”
　　陳敬國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說完的話就走吧。”
　　張俊的語氣特別平靜，似乎已經對這些事沒有半點的興趣壹樣。雖然拒絕壹筆金錢是何等的艱難，可張俊心裏已經清楚了，自己更舍不得的是這個暖意融融的家！
　　陳敬國大感意外，沒想到張俊會拒絕得如此堅決！但也知道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說太過突然，他也大概能了解張俊的心情，畢竟無緣無故的冒出壹堆親戚來，不管是誰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壹個從小被丟棄的孩子心裏有多少的委屈和自卑，都是自己無法理解的，即使他現在長大了，童年的陰影卻像夢魘般無法馬上從記憶裏抹去，或許該給他多壹點的時間去思考壹下！
　　默默的站起身後，陳敬國嘆了口氣，或許是勸說失敗讓他有些尷尬，臉色陰晴不定地說：“不管妳做怎麽樣的決定，我還是希望妳能安慰壹下老人家，妳母親……即使妳不接受但也別恨她，畢竟這些事不是他們的錯！最有罪的那個人也走了，可我相信妳的父親臨死時也很不好受。即使妳不願意去和他們相認，也別用刻薄的態度去責怪他們，好嗎？”
　　“我自己心裏有數……”
　　張俊狠狠抽著煙，滿面陰霾，此刻或許說恨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麽恨，整個人空前的煩躁，感覺渾身上下沒壹塊地方是自在的。
　　陳敬國壹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好壹會兒後才勸說道：“張俊，或許我這樣說有點不近人情，即使妳恨妳的父親拋棄妳，但妳也沒必要去拒絕他的金錢，說是壹種報復也好，壹種補償也好，妳可以選擇讓自己過得好壹點，起碼對得起那些關心妳的人。即使妳不去認這壹家的親戚，但沒人會反對妳用這些錢讓妳現在的家人過得更好，畢竟對於妳的母親來說葉家是天大的恩人，她也不敢奢望把妳從這個家庭帶走。”
　　幾句簡單的話確實夠讓人心動的，當然最大的誘惑還是來自於金錢。張俊細想壹下，他的話似乎也很有道理，心裏不禁開始動搖起來，但還是搖了搖頭後說：“給我點時間想想吧！”
　　“希望妳能快點決定！”
　　陳敬國壹聽張俊的語氣有了改變，也就不想逼得太緊，輕聲的說：“我現在調到妳們雙廣市任職，有什麽情況或有什麽困難妳可以找我。這裏的手機信號通不了，但妳可以在外面打電話給我，只要妳開口的話，哪怕是把這清水湖填掉，我也會滿足妳的要求。”
　　話說完，掏出壹張名片遞到了張俊的面前！
　　“嗯。”
　　張俊心不在焉的應了壹聲，隨手接過他的名片後也不再說話。現在心裏壹團亂，亂得想找出個思緒都沒辦法。或許這壹切都是自己幻想過的，但真實發生的時候，青澀的自己還是沒辦法很從容的面對這壹切，甚至連最起碼的恨都表達不了，哎……
　　陳敬國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這些煩亂的事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成熟但其實仍然青澀的孩子來說，還是有些無法適應，自己該給他壹些時間整理壹下這雜亂的思緒，便不再說話，轉身走回院子裏招呼壹幫手下走了。臨走的時候張俊似乎還能聽見他低聲的和美婦在說著什麽，沒壹會兒又開始痛斥剛才在屋子裏抽煙的家夥們，罵得他們壹個個戰戰兢兢的點頭哈腰，連屁都不敢放半個，看得出他也是想把這股惱火全發泄在他們身上。
　　等到喧鬧的聲音都消失了，心神才慢慢的回來，張俊這才猛覺手裏的旱煙早就抽完，也已經是夕陽西下，滿天的夕霞開始籠罩著這山裏林間的小村莊。張俊不知道剛才自己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抑制不住心裏的煩躁，無奈的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口氣後朝屋子裏走了進去。
　　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生母那雙充滿了愧疚和愛意的眼神，或許是小小的自尊在作祟，深怕自己那麽容易的就原諒她，張俊明白其實自己已經沒多少的恨了。想起或許她也想補償自己兒時經常想著的天倫之樂，但想想那麽多年的委屈，想想那麽多年自己心裏的痛苦，壹時間也沒辦法勸服自己去正視她們。
　　小小的屋子裏黑漆漆的壹片，在晚霞的光彩下顯得更是昏暗。陳玉蓮躺在炕上也是翻來覆去的沒辦法睡著，見張俊進來趕忙撐起身體坐在了炕頭，溫柔的問：“小俊，人都走了嗎？”
　　“嗯。”
　　張俊不知道該說什麽，慢慢的點燃了油燈後，借著昏黑的燈光坐到炕上，見陳玉蓮臉上都是擔憂，似乎還帶著壹點點的驚慌，嘆了口氣後說：“媽，妳應該猜得出他們是來幹什麽的吧！”
　　“嗯。”
　　陳玉蓮臉上盡是溫和的微笑，但多少還是有點不自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後說：“從那個女人進門開始，我就猜出個大概了。雖然她很漂亮，給人壹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從她的輪廓裏不難看出妳們長得很像，尤其是妳們的眼睛，壹樣是又黑又亮。後來我把妳的繈褓給她看時，她激動得哭個不停，我可以看得出她的驚喜，和壹個當媽的女人該有的喜悅。”
　　“可能吧……”
　　張俊腦子裏細想了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那深不見底的眼睛，確實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只是自己卻不敢去直視她，或許淡漠是壹種逃避，否則看著她哭泣的樣子，真的很害怕自己心壹軟會直接過去安慰她！
　　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著這個話題，或許是這個話題實在有點沈重，兩人壹時間沈默了，好壹會兒後陳玉蓮才忍不住幽幽的問“小俊，他們是不是想來帶妳走？”
　　“嗯。”
　　張俊想了壹下，也沒必要隱瞞什麽，索性大方的點了點頭。
　　陳玉蓮的臉上閃過了壹絲哀傷，看著眼前懂事的養子心頭壹陣的不舍，但馬上又強顏歡笑的說：“其實這樣也好啊，我看那女人家裏肯定有錢。只要妳回去了以後肯定不用活受罪了，到時候就可以過上好日子。看妳這孩子累死累活的照顧著這個家，連口煙都抽不起，我這心裏是真的過意不去！”
　　“媽，您就別說這些了。”
　　張俊看著陳玉蓮那蒼白的臉上強顏歡笑的模樣，心裏頓時就壹疼，但也使他更下定了決心。
　　“沒事，媽看得開！”
　　陳玉蓮小聲的咳嗽了幾下，強裝開心的說：“其實這樣也很好，她本來就是妳的親人！眼下我的身體也好了許多，葉子也長大了，這麽多年妳當哥又當爹的帶著這個孩子，現在孩子大了總不能再讓妳這麽拖累下去吧！”
　　張俊壹臉認真的看著她，眼看著媽媽眼眶開始有點發紅，馬上信誓旦且又有些激動的說：“媽，我就是您兒子，這輩子哪都不去了！這裏就是我的家，三山村是我的家，以後我還要在這娶媳婦，給妳生堆孫子玩，給您養老送終，把葉子撫養成人。咱家以後的日子還長著，等葉子嫁人的時候，我還會給她攢壹大堆嫁妝，讓她風風光光的過門，我的孩子還要姓葉，我還要帶著他們去拜奶奶……”
　　“嗯……”
　　陳玉蓮壹聽頓時高興極了，但不知道為什麽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滿面笑容的，邊用手擦去淚水邊哽咽著說：“是媽沒用，壹直都拖著這樣的病身子，沒能幫上妳什麽忙，這些年讓妳壹個人撐著這個家，是媽對不起妳呀！”
　　見她壹哭，張俊頓時就慌了神，壹邊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壹邊安慰說：“媽妳別亂說了，只要妳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咱不想過那麽好的日子，就求壹家子開開心心的生活在壹起。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的，葉子長大了也更懂事了，以後她肯定會好好的孝敬妳，我也壹定會的，妳就放心吧！”
　　陳玉蓮小聲的哭了壹會兒後才止住眼淚，對於兒子的慌張讓她心裏滿是幸福的感覺，這才從炕邊的被子裏面翻出壹個黑色的塑膠袋，朝張俊遞了過去，有幾分好奇的說：“這是那個男人要我交給妳的，還特別吩咐說，等他們走了以後妳再打開來看，媽差點給忘了。”
　　“哦……”
　　張俊看著她滿臉的淚花，雖然知道是高興的淚水，但也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不在焉的接過包成正方形的塑膠袋，感覺入手特別的沈，心裏大概已經猜出了裏面是什麽，頓時大氣都沒辦法出，手也開始瑟瑟的發抖，母子倆在同樣的疑惑中將壹層層的包裝解開。
　　“啊！”
　　陳玉蓮壹看裏面的東西，頓時驚訝得叫了壹聲。
　　張俊卻是嚇得連出聲都沒有，心臟快速的跳動起來，似乎都要跳出了體外，雖然和自己預料的壹樣，但眼前十疊的鈔票堆在壹起確實讓人震撼無比，厚厚的壹捆讓人的眼睛都挪不開了。尤其是在這個連壹千塊錢的存款都沒有過的家裏，別說是這樣巨款了，恐怕連壹點點的積蓄對於這家人來說都算是天大的喜訊。
　　張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現在的心情就和住了十幾年牢的犯人看見壹個裸女的壹樣沖動。顫抖著手慢慢點了壹下，都是壹萬壹捆的百元大鈔，足足有十萬塊錢。這筆錢多得讓人不敢相信，在青松縣這個窮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地方，尤其是在窮鄉僻壤的三山村這裏，絕對是壹筆可以讓人為之瘋狂的巨款。
　　陳玉蓮也是看傻了眼，對於這貧窮落後的地方來說，每人年收入平均還不到八百塊，十萬無疑是個能讓人瘋掉的天文數字，省著點的話這筆錢夠讓壹個人過壹輩子！窮了壹輩子的人哪曾見過這麽多的錢堆在壹起？或許這想法有點太世俗，也會無法控制聯想到。
　　張俊倒吸了壹口涼氣，沒想到陳敬國居然會留那麽多錢給自己！努力的讓自己快沸騰起來的腦袋安靜壹下。將錢小心翼翼包好說：“媽，這些錢妳先好好的藏著。誰都不能說！”
　　陳玉蓮明顯也是心動，但猶豫了壹下並沒伸手去接，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錢是妳親媽給妳留的，放我這不太好吧！”
　　“沒事！”
　　張俊有些發傻的笑了笑說：“妳就是我親媽，這錢妳藏著和我藏著有什麽區別？再說咱們母子倆還分那麽清楚幹什麽？又不是外人！”
　　“那我幫妳藏起來吧，不過錢還是妳的！”
　　陳玉蓮聽到這話心裏簡直樂壞了，她壹臉的小心謹慎，拖著虛弱的身體像做賊壹樣慢慢的直起身來，左右張望尋找家裏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湖邊的天氣本就炎熱，所以即使體虛在被窩裏躺著，衣服也不是穿很多，壹離開被單就可以看見她成熟又略顯消瘦的身材。下身壹件短短的白花褲只到腿根，上身壹件老式的花底無袖衫，看起來很是老舊，散發著壹種農村女性淳樸的美感。
　　纖細而又白嫩的手臂，細嫩修長的玉腿，從領口處露出的冰肌玉膚都是山裏人所沒有的白皙無瑕，或許是病了太久的關系反而有壹種蒼白的美，皮膚白裏透紅看起來十分誘人，壹對成熟豐腴的酥乳圓鋌而又翹實，加上沒胸罩的束縛顯得是圓潤飽滿，即使已經哺育過壹個孩子，也看不出半點下垂的跡象，十分好看。
　　“放炕角行不行啊……”
　　陳玉蓮緊張得頭上都開始冒汗。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多的錢，心裏的不安可想而知，轉過身去跪在了炕上，壹邊打開炕邊的小土櫃子壹邊緊張的問道。
　　她這壹轉身，那飽滿而又圓挺的翹臀就壹覽無遺，張俊不由得有些血脈賁張。
　　和她纖細的小腰相比，這又肥又大的香臀怎麽樣都不是很搭配，但卻是十分的勾人。小小的短褲只能包裹住肥美的嫩臀，而壹雙雪白修長的腿卻在空氣中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從沒想過壹直病殃殃的陳玉蓮會如此誘人，即使是養母，但也是個風韻正佳的美婦人！
　　“我、我出去壹下……”
　　張俊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粗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外走，深怕再多看幾眼自己會瘋掉。
　　由於她根本沒有穿內衣，壹低身依稀可以看見小腹上那白皙而又迷人的皮膚，甚至還可以清楚的瞧見兩腿之間那黑黑的叢林地帶，那神秘的影子朦朧而又飄渺，充滿了讓人瘋狂的誘惑力。
　　“嗯。”
　　陳玉蓮還在為藏錢而煩惱，隨口應了壹聲。似乎不知道自己即使是生病，但成熟豐腴的身材對於正處在青春期的養子來說是多大的誘惑。也不知道她這壹蹲幾乎有點走光了，私密部位也若隱若現的讓養子有些躁動。
　　陳玉蓮人往下壹趴，那高翹的肥臀更加的迷人，尤其是那渾圓的曲線，更是美得讓人心跳加快。張俊差點就喪失理智，想撲上去好好的把玩這兩團又軟又白的肉，如果不是理智告訴自己這是養大了自己的養母，恐怕真會撲上去將她給強奸了。
　　張俊滿腦子都是陳玉蓮那又深邃又迷人的羞處，那若隱若現的模樣對於壹個青春期的處男來說是何等巨大的沖擊！他心不在焉的拿上旱煙走出了屋子，這時候天都有些黑了，外面的蟲叫開始慢慢響起。山村的夜晚看似寧靜，但盛夏時蟲鳥的叫聲總是不停的喧囂著，在心裏安靜的時候是壹曲美妙的音樂，可在現在的張俊聽來，完全就是讓人更為煩躁的噪音。
　　雖然是村子，但其實各家各戶都住的特別遠。三山村顧名思義是壹座又壹座的山頭組成的，難得有幾敢良田，能建房子的地方本就少之又少，有時候壹座山上就住壹戶人家，在夜裏壹看孤零零的甚是可憐，離張俊家最近的鄰居也得有三、四百公尺的距離。壹到晚上，這裏的人基本上就不怎麽出門了，倒不是說大家都老實，只是晚上實在沒什麽玩的，且第二天都有活要幹，所以夜晚的山村也是挺無聊的。
　　張俊想著剛才那似乎帶著魔力壹樣的香艷，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自己親生母親蘇佳蘊那嫵媚動人的容顏，本能的將她們比較了起來。養母陳玉蓮是那種典型的農家女子，病美人，容顏也算得上是漂亮，性格溫婉可人，年輕時就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美人，生下小葉子以後身材並沒有走樣，反而增添了壹些成熟動人的氣質，給人的感覺特別舒服！
　　而蘇佳蘊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高貴而不可侵犯，雖然她的美艷也能讓人瘋狂，但張俊心裏有疙瘩，不免有些偏見。即使她看起來也很憔悴，可那眼裏根本沒有可以和陳玉蓮媲美的溫柔，可能是習慣了鄉下女人的賢慧和溫婉，才總覺得蘇佳蘊給人感覺非常別扭！
　　蘇佳蘊似乎是對於張俊這個親生骨肉充滿了愧疚，今天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壹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壹樣，處處唯唯諾諾甚至連喊張俊壹聲的勇氣都沒有。而張俊卻是心裏有點害怕去面對，多少也是有些怨恨所以沒去搭理她，所以兩人今天幾乎沒怎麽交集，當然沒出現母子相逢、相擁而泣的感動，或許這狗血的場面也只會出現在肥皂劇上了。
　　想著想著，張俊不由的把兩人的身材又對比了壹下。陳玉蓮不像壹般為人母者那樣的豐滿，壹對酥乳差不多如少女般大小，但她就勝在身材嬌小可人，看起來小巧玲瓏，性格又溫柔，有壹種小女人的韻味；而蘇佳蘊卻是身材極度的魔鬼火爆，不管是那對傲人的聖女峰，平坦而充滿韻味的小蠻腰還是那高翹飽滿的豐臀，都展現著最完美的女性魅力，根本就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
　　張俊楞著神點著煙，總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著，腦子裏情不自禁的出現了工友帶自己去小電影廳裏看那種限級片時肉花橫扭的場景，想著那些壹開始自己鄙夷，卻在夢中無數次困擾自己的艷景，連帶著開始幻想起陳玉蓮在衣服包裹下的迷人曲線到底是怎麽樣的。
　　是陳玉蓮的話，她應該會很保守，但不知道她那小腰壹扭會是多麽的迷人，不過性感妖冶這些詞大概並不適合這位溫柔賢慧的母親。張俊不由得用手捏了個爪狀，想象著那在衣服的遮掩下隆起的曲線，自言自語道：“應該很軟吧？壹手握不住才對……”
　　“什麽很軟啊？”
　　壹聲如百靈鳥歌唱般的輕喚響起，葉子笑盈盈的問道。她手捧著壹個鐵盆走了進來，見哥哥在壹臉傻笑發著呆的滑稽樣，頓時把她逗得呵呵直樂。
　　“沒什麽！”
　　張俊頓時嚇了壹跳，人也馬上從遐想中清醒了過來。壹摸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心裏暗罵真是畜生，居然沒事在這意淫疼愛自己的母親。但腦子裏卻不自覺的把片子上那光著身子的女人聯想成陳玉蓮，即使心裏鄙視著自己，也控制不住身體火熱的躁動和青春期荷爾蒙興奮的活躍。
　　“莫名其妙！”
　　葉子停下腳步看了看張俊不知所措的樣子，不解的嘀咕了壹聲後說：“蘭姨聽說妳回來了，拿了兩塊肉給咱們。要妳壹會兒吃完飯上她家玩，妮妮還壹直吵著要和妳要零食呢！”
　　“嗯，趕緊燉上吧！”
　　張俊心不在焉的說著，使勁的拍了拍腦袋想趕走滿腦子的色意和遐想。或許自己真是有病了，怎麽看過幾次以後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想法，還是先來洗個冷水澡吧，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蘭姨大名叫林秋蘭，是張俊家這壹山坡上唯壹的鄰居。算算年紀今年應該有三十了吧，具體的年紀張俊也有點模糊，林秋蘭老家位於離這很遠的另壹個偏僻山村，那是壹個比三山村還落魄百倍的地方，所以林秋蘭早早的也就嫁人了，為的是給她那個有點瘸的哥哥換壹個媳婦。雖說這樣的事聽起來可笑至極，不過在這壹帶倒也不算稀奇。
　　林秋蘭嫁的丈夫，按她自己說連她都忘了叫什麽了！是壹個遊手好閑的酒鬼，家裏還得依靠著老婆和爹娘操持。她剛嫁過去沒多久肚子就大了，偏偏這時酒鬼老公每天還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怎麽的就掉池塘裏淹死！婆家人傷心欲絕之余也在暗罵林秋蘭是個掃把星，後來再看林秋蘭生下的是女兒，馬上就不客氣的叫她收拾東西帶著女兒滾出去！
　　林秋蘭性子剛烈也有著鄉下女人少有的倔強，便毅然決然的帶著只有壹歲大的女兒和婆家斷絕了關系。可那時她自己家裏也窮，哥哥剛娶進門的嫂子尖酸刻薄，壹點都不想收留這母女倆，爹媽又因為這嫂子生了個胖小子，處處縱容，連帶著也不給女兒好臉色看，壹氣之下林秋蘭就東拼西借了壹些錢從家裏跑了出來，在葉家隔壁建起壹棟小土房開始了新生活，從此婆家、娘家都不回，幾乎斷絕了以前所有的關系。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撫育壹個孩子談何容易？但她毅然扛起火槍和捕獸夾，當起了十裏八鄉唯壹的女獵人。好在她小的時候跟在家人後邊學著這壹門的手藝，不然壹時間還真不知道去哪營生來餵飽年幼的女兒！
　　林秋蘭雖然性子剛烈火爆，骨子裏卻是壹個十分好的人。尤其是搬來後和葉家十分合得來，心善的葉奶奶時不時的接濟她，她家蓋房子的時候葉子爹也喊人過去幫忙了；夏天時獵物較為充足，林秋蘭就會送壹些打到的野味過來讓張俊和妹妹解解饞，等到冬天沒什麽糧食的時候，葉家就會送壹些蘿蔔幹或米、面等過去。總的來說相處十分融洽，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還真不是沒道理的。
　　“挺久沒見蘭姨了……”
　　張俊嘀咕著，腦子裏不由得浮想起林秋蘭眉清目秀的容顏。小時候蘭姨剛搬來的時候，那可是讓不少人直流口水，因為林秋蘭雖然名字土氣，但在這山清水秀的滋養下也是出落成為大美人！
　　小時候的印象裏，那時蘭姨還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特別的漂亮，青澀中又有著自己的堅強，做事落落大方，張俊和葉子特別喜歡和這大姐姐玩耍。而蘭姨對於葉家兄妹也特別的好，尤其是感激葉奶奶的幫助，即使當時為了建房子欠了壹身的債，她總是那麽的樂觀開朗。後來也有遇到好心說媒的，可都被她拒絕了，因為她希望女兒能健康快樂的長大，而不是像她壹樣在這重男輕女的地方過得那麽委屈！
　　“是啊，蘭姨挺惦記妳的！”
　　葉子壹邊哼著小曲洗著手，壹邊開心的說：“妳要看了妮妮肯定認不出來，她現在都快和我壹樣高了！蘭姨把她養得好胖哦，肉嘟嘟的，我都說她是頭小肥豬！”
　　“那小妞啊……”
　　張俊呵呵壹笑。妮妮是蘭姨的心肝寶貝，幾乎要把她寵上天了！雖然妮妮年紀已不算小，卻也沒多少山裏孩子該有的成熟，如此天真可愛，確實也是個讓人喜歡的活寶！
　　葉家所謂的廚房其實就是在屋邊的草棚底下蓋了壹座大竈，旁邊堆滿柴火，竈上架起壹口大黑鍋而已。葉子熟練的添柴點火以後，壹邊用井水洗著還有點血淋淋的矮鹿肉壹邊嬌聲的問：“哥，今天來的那夥人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
　　張俊想了想，還是避開這話題的好。小葉子最喜歡膩著自己，要是聽到自己的家人找上門來，敏感的葉子肯定會難過壹段時間，不過她也是個聰明的女孩，看著這場面應該也能猜出個大概吧！
　　“不知道？”
　　葉子壹邊彎下腰往竈裏填著柴火，壹邊疑惑的問：“不可能，他們都在這等壹天了，不但什麽話都沒說，還壹個個板著張臉怪嚇人的。且我剛才出門的時候大家都在問這事，大山叔還到處和別人說著亂七八糟的話，都說是妳家裏人找來了！”
　　“嗯。”
　　張俊也不去多說什麽，今天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已經夠煩了。狠狠的抽了口煙，看著妹妹身上發灰的舊衣服已經不太合身了，馬上寵溺的說：“對了，明天哥帶妳到鎮裏買點東西。”
　　“真的？”
　　小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葉子也不例外，壹聽哥哥要帶自己去鎮裏，小臉上立刻綻放了壹個比花還美的笑容，開心的問：“咱們是不是可以順便玩壹下啊！”
　　“是啊，買壹些好衣服給我家小葉子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明天就把妳給嫁了！”
　　張俊笑呵呵的打趣道。看著自己身上的短褲和葉子身上發灰的衣服，到底還是受不了那些錢的誘惑，心裏早就癢癢的有些不花不舒服的感覺。反正不花白不花，先改善壹下家裏的生活再考慮那些煩人的問題，或許比較實際壹點。
　　“少來了哥！”
　　葉子幸福的笑了笑，小手利落的將肉丟進鍋後翻炒起來，賢淑的手法完全不像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嬌俏的小臉上微微有點撒嬌的說：“妳還不是嫌人家麻煩想把人家送出去，說那麽好聽幹什麽嘛！”
　　張俊目不轉睛的盯著葉子稍稍彎腰時前突後翹的小身材，那挺挺的小屁股那麽的圓、那麽的飽滿，充滿了少女應有的彈性。只是壹年不見而已，葉子已經高許多，原先黑黑瘦瘦的壹點都不可愛，現在突然變得白皙，原本有些幹癟的皮膚也變得水潤無比，葉子進入發育期以後長得實在太好了。
　　葉子的身體應該很柔軟才對，也是可以采摘的時候了，雖然看起來還是偏瘦，不過胸前的曲線已經……如果和她做的話，應該可以用很多姿勢……張俊腦子裏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浮想起這些。比起陳玉蓮成熟動人的風韻，眼前的小葉子有著青春期少女的青澀誘惑，完全是兩種不壹樣的風情！
　　“哥，妳怎麽又不說話了！”
　　葉子納悶哥哥怎麽不答話，壹臉陶醉的聞了聞鍋裏飄出來的肉香，壹邊笑盈盈的問道。天真的她笑得十分純潔，壹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發育中的身體正被哥哥使勁的意淫著！
　　“沒什麽……”
　　張俊慢慢的回過神來，對自己有點無言。都是死老趙帶自己看什麽小電影，看得自己原本單純的腦子變得亂七八糟的！弄得現在壹天到晚的瞎想，看到個女人就往那方面聯想，腦漿都快變黃了，連看著葉子這樣的小女孩還往那方面去，真是個畜生！
　　“奇奇怪怪的……”
　　葉子嘀咕了壹下，馬上跑到後院去摘了點蔥和生姜繼續忙活著。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張俊壹直在外打工，陳玉蓮又有病在身，小小年紀的葉子幹起家事比起大人絲毫不遜色，還燒得壹手好菜。相較於城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這種溫柔的小女孩更適合當老婆吧！
　　葉子哼著小曲把矮鹿肉放水燉上，鍋蓋壹蓋後就嘻笑著朝張俊跑了過來。歡呼壹聲後突然壹個雀躍跳坐在張俊的腿上，壹邊撒嬌壹邊微笑著說：“哥，妳看看人家現在重嗎？我前幾天量身高，長高了兩公分！”
　　幻覺？對於張俊壹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和結實的身體來說，葉子的體重簡直就如小鳥壹樣的輕巧，就像是羽毛壹樣的輕盈。但她猛地這壹坐似乎帶起了壹陣迷人的香風，小屁股那柔軟的肉感讓張俊壹時間都有些醉了，身子壹個不穩左右搖晃，趕緊壹手撐在地上這才固定下來！
　　“死丫頭，妳的屁股重了好多啊！”
　　張俊半開玩笑的說道，眼睛卻是刻意的瞟了壹下葉子的胸口。由於生活貧困，山裏的孩子在這個年紀還不太穿胸罩，加上葉子剛才又是在炎熱的竈臺旁忙了好壹陣，現在身上都是汗水，雪白的皮膚貼在薄薄的衣服上，隱隱可以看見兩個粉紅色的調皮小點，若隱若現，讓人心神壹陣的恍惚。
　　“哪有！”
　　葉子不滿的嘀咕起來，她完全沒想到這樣親密的姿勢對於滿腦子精蟲的哥哥來說有多大的刺激，壹邊天真的嘟著小嘴，壹邊小手叉著腰，裝作生氣的抗議說：“人家也沒長多少肉啊，就是這段時間媽說我高了壹點而已，哪有那麽誇張？”
　　這壹掐腰，衣服被壹勒束，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胸前鼓起的小饅頭和米粒壹樣大小的櫻桃看得更加清楚，尤其是那對小白兔竟然已經發育得這麽有規模，完全不是過去那樣平坦的小身板了。張俊不禁咽了咽口水，可惜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視線非常昏暗，要是在大白天的不全部走光才怪。不行，得趕緊給妹妹買壹些內衣穿，不然自己遲早得噴血而死不說，要是被別人看到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