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歲月史書，以真亂假

　　“所有人都以為臣背後沒有任何後臺，怎麽可能？”
　　真武自嘲壹笑：“陛下，臣鬥膽說壹句僭越的話，這偌大的天庭，哪壹個身居高位的神仙沒有後臺？哪有真能靠能力上位的神仙？”
　　昊天瞬間站了起來。
　　且立刻封鎖了淩霄寶殿。
　　保證即便是近臣如卷簾大將，也無法窺伺。
　　隨後，昊天開始認真分辨剛才憑空炸響的雷霆氣息。
　　“陛下不必如此麻煩。”
　　真武雙手捏印，使出了玉清正法。
　　然後昊天深吸了壹口氣。
　　“玄門正宗，玉清正法，的確是元始天王嫡傳。”
　　昊天作為大羅天帝，六禦之首，這壹刻有壹種罵娘的沖動。
　　不能怪他沒見識。
　　主要是這個消息太炸裂了。
　　紫薇，妳他娘的想著在老子眼皮底下埋釘子，只收買壹個卷簾大將有什麽用？
　　卷簾子的將軍，說白了就是個擺設，跟凡間皇帝身邊的太監無異。
　　值得壹提的是，通天教主座下的“隨侍七仙”，定位也和這差不多。
　　能跟在老大身邊，不是因為他們實力有多強，純粹是因為和老大關系好，被老大信任。
　　這種“太監”完全沒有不可替代性。
　　所以昊天不心疼自己，他只鄙視紫薇。
　　妳麾下北方四元帥最能打的那壹個，都被人家玉清真王給策反了。
　　不，看樣子從壹開始，真武就是玉清真王的人。
　　紫薇，妳退群吧。
　　太給我們天帝丟臉了。
　　“難以置信。”
　　昊天此前毫無察覺。
　　他確認紫薇肯定也毫無察覺。
　　難怪玉清真王在的時候，壹直把紫薇大帝壓的死死的。
　　有真武這樁後手在，紫薇大帝面對玉清真王從壹開始就毫無勝算。
　　“真武，伱既然隱藏的如此之好，今日又何必自爆身份？”
　　昊天保持了足夠的警惕。
　　真武無奈道：“若季長生飛升後去玉虛宮拜見，真武自不會自爆身份。但季長生去了媧皇宮，天王需要六禦之中有壹個玉虛宮自己人。”
　　昊天大腦開始飛速轉動。
　　他沒有發現破綻。
　　季長生和玉清真王的貓膩他是知曉壹二的。
　　玉清神母對季長生的嫌隙，他通過楊戩這個外甥同樣也已經了解。
　　玉清神母本想讓楊戩去找季長生的麻煩，被他所阻止。
　　從天蓬的下場來看，他阻止的十分英明，否則現在投豬胎的可能已經變成了他外甥。
　　季長生飛升後沒有第壹時間去玉虛宮，而是去了媧皇宮，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包括他。
　　這本身就代表著站隊。
　　而選擇從來都是雙向的。
　　玉虛宮不是季長生的第壹選擇，那季長生也不會成為玉虛宮的第壹選擇。
　　昊天看向真武。
　　沒想到季長生的壹出神來之筆，還便宜了他。
　　再結合元始天王座下十二個親傳弟子當中，有十壹個人族。元始天王偏愛真武，昊天挑不出絲毫毛病，只覺得合情合理。
　　盡管如此，昊天還是道：“此事朕會同天王商量。”
　　真武說了沒用。
　　元始天王那邊也承認，這件事情才作數。
　　然後他就可以和聖人談交易了。
　　雖然現在三清和道祖在打擂臺，但是現在的鬥爭形勢就是這樣，妳中有我，我中有妳。
　　三清見到道祖還叫老師呢。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大羅，只要沒有真正的撕破臉，就可以做場面上的交易。
　　真武拱手行禮：“麻煩陛下了，真武先行告退。卷簾之事，陛下可自行查處，就當真武送給陛下的見面禮。”
　　“等等。”
　　昊天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真武。
　　“若妳即位六禦，想取代哪壹位？”
　　真武把皮球直接踢了回去：“全憑陛下恩賜。”
　　“直接做南極長生大帝如何？”
　　真武苦笑：“陛下，您若是敢得罪女媧娘娘，臣也可以豁出去壹試。”
　　昊天：“……”
　　他要是敢得罪女媧娘娘，天庭哪還有那麽多破事。
　　擺了擺手，示意真武退下，昊天沈吟片刻，去了瑤池。
　　瑤池，王母娘娘的地盤。
　　昊天名義上的老婆。
　　女媧娘娘金口壹開，三天就讓王母娘娘操辦壹場蟠桃會，王母娘娘現在忙的腳不沾地。
　　但聖人開口，她只能聽令行事。
　　哪怕開壹次蟠桃會，會讓她損失幾萬億的核心資產。
　　不過女媧娘娘說自己也會出席，所以她這次蟠桃會還沒辦，“廣告費”就已經把成本給彌補了。
　　有女媧娘娘出場，這次蟠桃會的規格肯定會比以往更高。
　　她作為這次蟠桃會的主辦方，地位和能量自然也會更上壹層樓。
　　所以王母娘娘的心情現在還是不錯的——直到她看到昊天來到了瑤池。
　　王母娘娘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妳來做什麽？”
　　昊天對於王母娘娘的冷漠完全不以為意，他掃了壹眼“三千侍女，奏笙簧之元樂，百歲蟠桃，開金碧之靈園”的盛景感慨道：“每次娘娘操辦蟠桃會，都是我們這天庭最風光的時候。娘娘對於天庭來說，實為中流砥柱。”
　　王母娘娘的態度冷漠依舊：“陛下今日來此，不會是來說這些廢話的吧？”
　　看的出來，昊天和王母娘娘這壹對夫妻的感情“非常好”。
　　稱得上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了。
　　昊天依舊笑呵呵的開口：“娘娘，元始天王和玉清神母的請柬發了嗎？”
　　王母皺眉：“季長生既然沒有去玉虛宮，而是由女媧娘娘為他出面，那元始天王和玉清神母壹旦到場，豈不是會很尷尬？”
　　作為蟠桃會的主辦方，她必須要保證宴會能夠正常進行。
　　壹旦賓客在蟠桃會上發揮爭端，她也要保證能把矛盾控制在壹定範圍內。
　　但如果聖人發生了矛盾，她這個主辦方就無能為力了。
　　往屆蟠桃會，也有過聖人親臨的場景，比如玉清真王最初即位南極長生大帝的那壹年，元始天王就曾經親自蒞臨，也由此玉清真王徹底坐穩了南極長生大帝的位置。
　　不過壹般來說，聖人只會來壹兩個，大部分時間都是來壹個。
　　互相之間有矛盾的聖人，更是不會在同壹屆蟠桃會出現。
　　這壹次，王母娘娘沒打算邀請元始天王和玉清神母，因為她根本把握不了女媧娘娘和季長生的心思。
　　至純至孝至仁至善長生大帝，這個封號誰知道是不是在給元始天王和玉清神母上眼藥呢？
　　但昊天開口了：“娘娘不必擔憂，玉虛宮那邊我替妳跑壹趟，看看天王和神母是否願意參加。”
　　王母很意外：“現如今形勢如此復雜，妳竟敢前往玉虛宮拜訪元始天王，不怕妳主子生氣？”
　　昊天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了起來，語氣也嚴肅了很多：“第壹，我沒有主子，只有老師。”
　　王母冷笑道：“昊天，我若是妳，就會壹直喊老爺。別忘記妳是個什麽東西，六聖喊老師，是給妳主子面子。妳喊老師，是自己作死。區區壹個童子出身，也敢和六聖稱兄道弟，妳也配。”
　　昊天又重新笑了起來：“娘娘如此說話，是在關心我嗎？”
　　王母只是冷笑。
　　昊天淡然道：“老師沒有妳想的那麽膚淺，至於妳哥哥東王公的死，是他自己拎不清。天地人三才博弈，老師掌天，後土掌地，博弈整個人族氣數。東王公自己蠢，非要摻壹腳，怪不得老師，更怪不得我。娘娘把恩怨算到我和老師頭上，實在是恨錯了對象。至於元始天王和玉清神母那邊，我自有打算。”
　　王母娘娘的母親是聖母元君，李歡顏的便宜老師。父親是盤古，可以說是這個宇宙的正統繼承者。
　　不過沒啥用。
　　另壹個盤古和聖母元君的親生兒子，正宗繼承者東王公，已經被幹掉了，現如今身在輪回，走後土娘娘的“鬼仙”之道，性命和成就在後土娘娘的壹念之間。
　　把盤古的女兒拿來和自己的童子聯姻，在王母娘娘看來鴻鈞是在羞辱她。
　　而在昊天看來：
　　“娘娘，妳應該感恩，老師是在救妳。否則，妳哥哥就是妳的前車之鑒。”
　　王母娘娘語氣重新恢復冷漠：“說完了嗎？”
　　“還沒有，娘娘，妳如果想繼續安穩的做妳的西王母，讓聖母元君也好好活下去，就不要和妳哥哥的轉世身走的太近。我知道他入了玄都門下，成為了太清壹脈的弟子，如果只是這個安排，原是極好的。但他身在輪回，命運掌握在後土手中，未來會在人皇麾下效力。”
　　說到這裏，昊天的語氣終於出現了壹抹嘲諷：“我那個大舅哥，除了出身之外，簡直壹無是處。娘娘能壹手操辦出蟠桃會這種萬界盛事，我是佩服的。東王公，壹個廢物，再讓他重生壹萬次又能如何？娘娘，妳若是真想親近太清壹脈，蟠桃會的請柬就發給玄都的另壹個親傳弟子玉玲瓏，千萬不要試圖在這次蟠桃會上扶持妳哥哥成名。否則，他又要去輪回了。”
　　王母娘娘右手微微壹顫。
　　“妳連我哥哥的轉世身都知道？”
　　昊天自嘲道：“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今天就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關於我那個便宜大舅哥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接下來的局都是高端局，不要讓他上桌了，他不配。”
　　今天真武就讓他很吃驚。
　　但東王公從來就沒有讓他吃驚過。
　　東王公能成大羅，在昊天看來全靠盤古的血脈。
　　創世神之子，這個屬實是沒辦法。
　　不過血脈可以決定很多，但決定不了壹切。
　　大羅以下可以靠血脈。
　　大羅這個圈子，能力不夠，就是不夠。
　　任何血脈也彌補不了。
　　“還有，這壹次蟠桃會發給太陰星的請柬多壹份，太陰星君傳人歸來了。三天後的蟠桃會上，會發生影響天庭格局的大變動。”
　　王母娘娘再次壹怔。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昊天，王母娘娘意識到了昊天沒有在騙她：
　　接下來的局都是高端局，不是所有人都配上桌的。
　　……
　　玉虛宮。
　　玉清神母看著面前披發跣足的男子，和男子記憶中和玉清真王把酒言歡的場景，壹時間有些恍惚。
　　“真武元帥，妳與我兒交好？”
　　真武指了指自己的記憶錄像。
　　“神母自可辨認真假。”
　　玉清神母沒辨認出來。
　　但真武記憶中的玉清真王，的確是她印象中的長子。
　　這讓玉清神母的心緒有些起伏。
　　“昔年玉清真王曾在巫妖爭霸年代於人族遊歷，不知神母可有印象？”
　　玉清神母點頭。
　　“我兒與玄都交好，在元始和大伯還未關註人族之時，就已經和人族關系極好，和玄都更是情同兄弟。”
　　這都是她記得很清楚的事。
　　當年她還不明白為何玉清真王會和壹個普通人交好。
　　直到玄都拜入太清門下，壹路精進，比玉清真王更早晉升大羅。
　　玉清神母服了。
　　我兒眼光比我好太多。
　　“真王於我有救命之恩，當年玄都策劃後羿射日，地藏帶領我等千人前往媧皇宮，請求女媧娘娘袖手旁觀。壹路之上，艱難險阻，若非有玉清真王所贈丹藥及玉清正法護體，我早已死在當年。後來我壹路修行，加入天庭，真王本想讓我為他效力。但紫薇乃是真王在天庭最大的對手之壹，我若在紫薇麾下，能對他起到更大的幫助，所以我拜入紫薇麾下，暗助真王。”
　　玉清神母淚目了：“元始，妳快來看看。”
　　元始天王露面。
　　看到元始天王，真武心神壹凜，迅速坦白道：“天王容稟，真武來玉虛宮之前，曾先往媧皇宮壹行。季長生想拉攏於我，並示意我拜入天王和昊天門下以求庇護。他不知道，昊天不知道，連天王您也不知道——我真的是真王的人。我願放開三魂七魄，以供天王探查。”
　　元始天王沒有客氣，直接將手放在了真武頭上。
　　片刻後，元始天王目露慈愛：“是真的。”
　　真武肅然道：“天王面前，真武不敢有絲毫隱瞞。”
　　玉清神母看向元始天王。
　　元始天王頷首：“救命之恩，朋友之義，暗結同盟，守望相助，都是真的。”
　　祂親自出手搜魂，錯不了。
　　玉清神母老懷大慰：“好孩子，真是壹個好孩子。”
　　……
　　紫霄宮。
　　道祖嘴角浮現出壹抹笑容。
　　祂的眼前再次浮現出壹段場景：
　　“請玩家選擇身份。”
　　“我選玉清真王。”
　　……
　　“南極，將此爐送給玄都，算我送給他的拜師禮。”
　　“既已應諾，自當踐諾。金烏和人族結下因果，我煉金烏成丹，可護人族不死，也讓玄都日後免於心魔。告訴玄都，此戰所有隕落之人，日後皆有造化。入我門下，因果盡消。”
　　……
　　真武沒有隱瞞。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恩情，都是真的，所以元始天王不可能發現破綻。
　　歲月史書，以真亂假。
　　這就是道祖的手段！
　　大家能看懂吧，應該不用我過多解釋。感謝凡凡凡凡1991的12560起點幣打賞，感謝抽卡太黑了的2000起點幣打賞，感謝蘑菇哥威武的1000起點幣打賞，感謝七集、刑魚、翕茲、書蟲JPG、柳又青z、姜醉的500起點幣打賞，感謝桔子白熊、妳們都是坐忘道、風蕭蕭西、陌路獨行233、ylrwsc591、龍竜龍、苗喵妙、書友20210809150807803、書友20220419142359167、浩1瀚、這個教練有點虛、年少青衫薄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