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元聖女 by 小月同學
2024-11-23 23:40
當我把手中的這本【蕩寇誌】放下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花了五六天的時間,終於把這本書看完了,不過其中幾分虛,幾分實我就不知道了。秦昭陽七年這場江南鏖戰最終以秦軍的全面勝利告終,大將軍秦雨萍這壹戰光是斬獲的倭寇人頭就多達壹萬八千多顆,這壹戰後,東瀛天皇更是終日惶恐不安,生怕又要重復二百年前自己的老祖宗光著屁股跪在城門口獻上降表的屈辱歷史。再加上自己這壹畝三分地都戰火不止,真要被大秦皇帝興兵問罪,這東瀛的彈丸之地豈不是要亡在自己手裏,再三考慮後,東瀛天皇再次上表稱臣,發誓永不反叛,而大秦則因為西方妖族和北疆胡人的威脅而選擇借坡下驢,自此秦東南邊境也難得的迎來了十余年的安寧和諧。
我深吸壹口氣,走出房門,望著艷陽高照的大晴天,感嘆今日的和平還真是來之不易啊。
泰山,五嶽之首,而我所處的則是聞名大秦的名觀【清道觀】!泰山腳下明橋無數,黑龍潭上有壹處名曰“長壽橋”的古橋,山間溪水從橋洞流過,每到雨汛到來,山洪爆發之時,水流傾瀉而下,從高聳的懸崖跌入這黑龍潭中,形成天然的瀑布,而這時在遠方遠眺那橋洞,傳聞有修仙悟道的天分之人便可以看到那青山結碧水,白銀連彩虹之間會出現壹處泛著七彩光芒的風水寶穴,老壹輩人稱此洞穴為【太元府】,更是傳說當今大秦國師【太元聖女】邱嫻貞就在此處修煉。自此更是有無數訪道修身之人來此拜祭,希望可以得到國師垂憐,傳經授道。
從山下的小徑壹路向上,盤旋曲折的山路宛若雲梯層巒疊嶂步步高攀,泰山本就雄渾高聳,走過岱宗坊向上便是王母池,萬仙樓,玉皇頂這等千年古跡,周遭的山石上更是刻著騷人墨客留下的文章佳句,而他們的腳步也就只能停留在此了。再往上走,會被壹層無法逾越的透明結界所阻攔於外,五嶽之巔除非有太元聖女的允許,否則任何人都觸及不了壹步。
我所處的位置便是這泰山之巔,雲海玉盤!此處仙氣縹緲,日月生輝,在山下望來可能無法窺探到其中奧妙,而身處其中,在穹頂眺望遠方,便可望見騰騰白雲平鋪萬裏長空,只能依稀看到幾座山峰露出這厚實的雲端,凝神屏氣,向那半空邁出步伐,須臾間宛若踏雲駕霧,好似身處天外,羽化登仙。
而壹旦有徐徐微風拂面,再睜眼望去,景象更是變幻萬千,雲海伏波間諸峰時隱時現,雲朵翻湧不止,瞬間眼前所及竟然如身處仙島,再回頭望去,這玉盤更化為壹條吞雲吐霧的蒼首巨龍,上下飛騰,倒海翻江。而每當此時,玉盤山頂匯聚的天地靈氣都會到達至高點,這時候打坐悟道則會事半功倍,大為有利於功法的成長,所以不知多少人終其壹生都想攀上這泰山之巔。
說起清道觀,就不得不提起建立這座道館的女主人,也就是號稱道家六賢之壹的【太元聖女】邱嫻貞。她更是當今大秦的國師。而我則是……
“小源!在房裏嗎!都快想死姨娘了!”
壹個無比甜膩的成熟女聲離著老遠我就聽到了,我壹驚,心說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我滴娘啊,不會是她來了吧!
我嚇得趕緊鉆到壹旁的樹後,片刻後隨著壹陣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果然看到壹個身材豐滿的短發美婦從莊園門外快步而入,接著便四下焦急的尋找著什麽,壹邊找還壹邊嘟囔著。
“小源?好外甥~姨娘來了,都不知道出來迎接!”
我這邊腳底抹油就想開溜,可壹轉頭卻只覺得壹陣香風入鼻,眼前的短發美婦已經淩波微步間擋在了我的面前,女人身材高挑豐盈,足足高了我快兩頭,上著淺藍色素錦衫,那衣衫卻不像尋常女子壹般擋的嚴實,而是露出胸前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和微微顫動的半邊乳球,美婦腰系壹條青色束腰,下面則是壹件胡人常穿的皮裙,欣長豐滿的兩條熟婦肉腿上則穿著壹雙帶鏈漁網襪,腳下踩著壹雙長筒牛皮鋼泡靴,白嫩如玉的鵝蛋臉蛋上泛著壹對清晰可見的梨渦,臉頰上淡抹著壹層水粉胭脂,使得本就粉嫩的兩腮潤色的如同壹朵盛放開來的瓊花,光彩照人。兩道柳眉似畫非畫,壹雙顧盼流連的淺藍色眸子正笑盈盈的望著我,那小眼神中還帶著壹絲嗔怪之意,使得熟婦臉上蕩漾起著那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格外動人心魄,壹頭清爽的碎邊短發好似春風拂面,帶來陣陣爽朗的輕快感,她雙手搭在我的肩頭,手腕處的藍玉鐲子在女人潔白的皓腕映襯下泛著淺藍色的光暈,玉指上戴著壹個刻著“兵”字的翡翠戒指。胸前兩坨豐滿如雲的大號巨乳將那素衫高高的頂起,露出壹道迷人的乳溝,這種前衛的打扮估計整個大秦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但偏偏只有眼前這個身材壹等壹的短發美人才敢這麽穿搭。
“萍……萍姨……您什麽時候來的……”
我看躲不過去了,趕緊裝傻充楞,萍姨則嘟起那玉潤的小嘴有些不快道。
“臭小子!我看妳是故意躲著姨娘,是也不是!”
她說完就往我的腋下瘙癢,我不由的彎下腰,笑的快岔了氣,不過我當然不會單方面被這短發美婦占了便宜,我看著她那被錦衫包裹下的巨峰在眼前來回亂晃,眼前就發暈,我不是饞我這個姨娘的身子,反而是她壹個勁的想和我貼貼……
“哎?嘻嘻~妳這個壞外甥~哈哈哈~別亂摸啊~”
萍姨放下壹直瘙癢我的手,豐滿高挑的身子都躬身成了蝦米狀,因為我的手正塞在她的腋下和她對付我壹樣瘙癢著她,我可是知道天下無雙的兵馬大元帥唯壹的弱點就是這咯吱窩,每次她捉弄我,我必然要反過來也撓她的癢癢肉,萍姨笑的合不攏嘴,壹個勁的往後躲,兩顆肥碩的大咪咪顫顫巍巍的在我手邊晃動,好像壹對灌滿了水的皮球壹樣不經意的撞在我的手腕上,我則不甘示弱,繼續撓她的癢癢肉,看著懷裏豐滿多汁的熟婦女將軍被我逗的咯吱大笑,我也算是普天下第壹人了。可由於用力過猛,再加上我的雙手被她手臂夾住,我這壹發力,結果腳下壹滑,整個人就向前傾倒,萍姨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壹下子栽倒在她的身上,兩個人壹起倒在樹旁。
“哎呦……”
我眼冒金星,但是卻沒感到身上哪裏發疼,只感覺好像趴在了壹個溫熱的肉墊子上,手掌也不知道抓在了什麽地方,下意識的壹捏,卻聽到萍姨叮嚀壹聲,我嚇得趕緊睜開眼,只見眼前被兩座高聳的玉峰擋住了視線,順著美乳中間望去,萍姨正滿面含春的在我身下正俏生生的望著我,美艷姨娘那紅彤彤的小臉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兩道娥眉下的淡藍色眸子,就好像能放出電壹樣。此時更是抿著小嘴壹副嬌羞憨澀的俏模樣,見我看向她更是趕緊轉移開視線,而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隔著衣衫捏著萍姨那兩團讓天下男人都癡迷三分的渾圓熟乳之上,那手感真是絕了,就算隔著布料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萍姨的超大號美乳是什麽分量!軟,大,彈!
“對不起……萍姨……”
我略帶尷尬的壹笑,又故意捏了壹下就想起身,結果由於我身子骨實在羸弱,八成這壹摔就摔到了骨頭上,大腿剛想發力,就傳來壹陣鉆心的疼,身子壹軟,又哎呦壹聲趴在了萍姨肉乎乎的嬌軀上,腦袋更是直接砸在了萍姨的雙峰間,哎呀呀,那彈性,瞬間把我的頭好像都彈的顫了三顫。
“小源,妳沒事吧!”
萍姨自然不會在乎我無意的占便宜,她可是心疼死了我這個寶貝外甥,見我疼的臉上都冒出了豬肝色,趕緊就要起身,可她身材實在過分高大豐滿,屁股壹擡,我那本來就不能再動的腿就直接卡在了她那雙豐滿的大腿中間,而那小皮裙更是直接被我擠壓的向上外翻,露出了這兩根凝脂肉柱中的全部風光,恐怕這大秦第壹女將軍那頗為悶騷的黑色小褲衩第壹次露出就被我看了個精光。
“妳……妳這臭小子,亂看什麽呢!”
萍姨見我盯著她那外露的下體猛瞧羞的耳根都發熱,她滿臉潮紅的趕緊伸出手就把皮裙向下拽,可是屁股只要壹擡就會撞到我骨折的腿,我疼的齜牙咧嘴,叫苦不叠,萍姨見狀再也不敢亂動,只是壹點點的挪動雙腿,可我那纖瘦的腿正夾在她兩條肌肉美腿之間,她壹挪動,我的膝蓋就貼在了萍姨那暴露在外的黑色內褲上,那小褲衩格外的“小巧”,只是掛著兩根銀鏈的裝飾掛在她的柳腰兩側,我的視線正好看到這從未見過的三角內褲是如何被我的膝蓋壹次次擠壓的變濕變皺的,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單薄的布料下那已經被勾勒出的陰丘形狀,還有幾根調皮的恥毛已經羞答答的從內褲的邊緣探出頭,萍姨的下體很是肥嫩,陰阜高高的聳起,兩瓣陰唇的輪廓已經盡收眼底,被我幾次擠壓過後,更是可以在陰部的位置看到深色的痕跡,而那兩瓣豐滿的熟婦肥臀則不住的亂扭,在地面上擠壓出壹個下流的橢圓形肉餅,白花花的臀肉和那裹著黑色魚網襪的豐滿大腿都快把我的魂吸走了。
我當然不是什麽登徒浪子,對自己的姨娘更沒有非分之想,可我也是個男人,還是個正值熱血方剛的小夥子,哪裏受得了這般刺激,萍姨的大腿本就修長,更是因為常年從軍,使得這雙熟婦美腿充滿了女將軍獨有的柔韌與豐盈,豐滿的大長腿雪白如肉柱,小腿筆直且結實,她只是稍微壹用力,肉腿上的肌肉線條就凸顯的格外清晰,想當年這雙健碩的美腿夾在馬腹之上,能夠輕易馴服那天啟六駿之壹的鳳陽獅,尤其現在還被這風騷的漁網襪裹住,她幾番亂扭後,白嫩滑膩的大片腿肉從漁網的菱形空隙中擠壓而出,使得這兩條勾人心神的極品熟女肉腿更添壹抹肉感與淫蕩,我自是不想用“淫蕩”這種詞匯形容萍姨,可我估計此時換上任何壹個男人來看這美艷熟婦此時露著內褲匹開那足足有我半人高的修長雙腿在這滿面羞紅的扭來扭去都會肉屌硬的發疼,想將這大秦第壹女元帥就地正法!
“我……萍姨,妳別扭了,我這腿……被妳夾住了啊……”
我此時可沒什麽妳們觀眾那些齷齪的想法,我只想把我這疼的不行的大腿拔出來,萍姨見她動了半天反而把我疼的滿臉冒虛汗,再也不敢亂動,她身為女將軍自然力氣大的很,這雙肌肉飽滿的玉腿可是在馬戰中硬生生夾死過倭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估計那倭龜被這雙韌性十足的渾圓肉腿夾到斷氣也算是最舒服的死法了。
但我不想這樣啊,我想換壹個角度,可礙於我的身體,兩條裹著漁網襪的欣長美腿還是迫不得已的夾著我受傷的腿無法動彈,萍姨當然也感到了自己下體的異樣,她那雙泛著水霧的淺藍色眸子向下怯生生的壹瞥,立刻羞的脖頸都壹片通紅,由於我身材比她要矮小的不少,所以現在的姿態完全是膝蓋卡在她的襠部,腦袋更是被她兩座聖母峰夾著,我的雙手則因為腿部骨折帶來的劇痛而牢牢的抱著她的柔軟的柳腰,手指甚至都捏到她圓滾滾的大腚上。
“小源……妳先別亂動哦……姨娘怕弄疼妳……可是也不能壹直這樣啊……”
我當然知道萍姨在擔心什麽,我這小院外的大門還敞開著,甚至還能聽到外面有奴仆走動的聲音,這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走進來看見這般香艷的場景,估計說都說不清了,我試著挪了挪腳跟,結果果然疼的我直吸涼氣。
“萍姨,我動不了啊……”
萍姨見我又疼的齜牙咧嘴,給她這個壹直無比寵愛外甥的姨娘著實心疼的夠嗆,她趕緊擡起手將我那因為劇痛而快扭曲的臉蛋按在她那兩坨峰巒之中好生安慰,我只感到臉前壹陣溫暖,而且還是肉貼肉那種,我睜開眼,原來因為之前二人的扭動,不止是萍姨下體的皮裙卷到了屁股後,連這錦衫都被擠壓的向下挪了幾分,又因為我的身子壓住了衣衫的下擺,使得那本就外露的玉乳此刻幾乎全都要暴露在外,要不是因為這洛京尚衣閣的布料確實不錯,恐怕整個奶子都會盡顯眼底,此時我鼻息間滿是淡淡的乳香,臉蛋貼著那光滑緊致的乳肉,萍姨那兩顆大肉蛋不但挺拔而且還無比的松軟,如果這可惡的錦衫再能多躥壹點距離,我壹定會看到萍姨這座玉峰上的那抹嫣紅是怎樣的盛況。
“小源,姨娘沒弄疼妳吧,都怪姨娘,毛手毛腳的……”
我擡起頭看到萍姨竟然因為弄傷我,壹雙美眸都泛起了水光,再加上這短發美婦嬌羞中帶著自責的絕妙姿態更是看的我壹時間心跳加快,壹想到這可是剛才在書中看到的那位讓東瀛天皇都恭敬三分的帝國女元帥此刻卻在我身下卻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壹般嬌羞憐人,我就感覺全身上下的熱血都在往腦仁上湧,再加上臉前那豐滿滑膩,又乳香撲鼻的兩顆大奶子來回再我臉龐上亂蹭,著實把我的欲火都快點燃了,我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故意的,就將膝蓋向前壹挺,整個壓在萍姨身上的身子都不住的往上聳動,萍姨下體受襲,下壹秒趕緊抿起那水光豐潤的朱唇,好像生怕什麽聲音從小嘴裏傳出,壹雙抓在我頭發上的素手也加重了幾分,拽的我頭發根都疼。
“嗯……怎麽又……亂頂啊……哦~”
她胸前的美乳也又往我的臉上擠壓過來,那豐碩的熟婦美乳都差點把我捂得窒息,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本能的欲望就讓我加快了頂動她下體的沖動和速度,不但膝蓋胡亂的撞了幾下,臉頰更是在這幽深的溝壑中左右蹭弄,感受著美艷姨娘雙乳那滑膩的觸感,鼻息更是加重了不少,將那淡淡的汗香味都吸進肺腑中。
“妳……嗯……小源……哦……都說了,別亂動啊……”
萍姨剛才還滿是自責的臉蛋被我幾番沖鋒下漸漸染上了那緋紅的神韻,她本就是出落的壹等壹的美人,十五年前風姿卓越,堪稱帝國最美的軍花,又因為天生擁有著鮮卑人的血統,更使得秦雨萍不但出落的頗有異域女子的風情萬種,還有著遠非中原女子擁有的高挑身材,可就是這樣的天之嬌女,卻年近四十卻未出閣半步。少婦獨有的風韻成熟與處子的嬌羞憨澀在此刻融為壹體,全都展現在了萍姨這張萬裏挑壹的美艷臉蛋上,我看的欲火攻心,腦子裏亂的很,壹想到她從我小時候就寵著我,慣著我,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壹般看待,我長大些,她更是對我的溺愛不比小時候要少,她教我刀槍棍棒,兵法陣術,簡直就是亦師亦母的存在,可此時,我竟然對自己的姨娘有了性欲的沖動……
“萍姨……我……我感覺好像……啊……好舒服……”
我嘴裏也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麽,閉著眼睛膝蓋壹個勁在她那已經濕透的小褲衩上亂蹭,將她的黑色褲頭頂的已經向壹邊竄去,露出了半撮濃密的恥毛和壹小瓣粉嘟嘟的肉唇,我膝蓋上的褲子都濕了壹大片,肉屌雖然硬的不行,可卻只能利用褲襠來回亂動的間隙摩擦龜頭,可這並不能讓我滿意,我也不曉得當時哪裏來的勇氣,忍著劇痛,用腳跟壹蹬,整個身子來了壹個鯉魚打挺,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萍姨冒著熱氣的嬌軀上,那醉人的熟女體香混合著致命的雌性氣息就像世間最為濃烈的春藥壹樣全都鉆進我的鼻息中,我壹個勁的咽口水,可喉頭還是幹澀的厲害,渾身就像被點著了壹樣燥熱難耐,雙目發紅的望著萍姨嬌滴滴的俏臉,她皮膚很白,是鮮卑人獨有的白,身上的體味在發情的時候會發出壹股淡淡的牛乳味,很是好聞,她不知何時已經將雙臂挽在了我的腦後,潮紅的臉頰下方那兩片珠潤的唇瓣壹張壹合,對著我吐出肉眼可見的熱氣。
“嗯~小源……我的好外甥……哦~……”
我這壹壓更引得她嬌吟壹聲,雙手按住我的腦袋又壹次把我的頭壓在了她的雙峰之間,我再也忍不住吐出舌頭在她滑膩的乳肉上壹舔,引得萍姨全身都在顫抖,壹直摩擦她的膝蓋也變為了那根火熱的肉棍,雖然隔著薄薄的褲子,可我依舊能感受得到這美熟婦下體那火壹樣的溫熱,壹股淡淡的臊味摻雜著她的體香壹起在鼻前縈繞,那是女人動情的證明。
“萍姨……萍姨……妳好香啊……好好聞的味道……”
我像壹條發情的小公狗壹樣把羸弱的身子死死的壓在萍姨這匹這高頭大馬上,滿腦子都是之前在書裏看到的十五年前這位威震塞北,橫掃江南的巾幗女將騎在鳳陽獅上橫刀立馬,天下無雙的風姿,可現在她卻衣衫不整的被我按在身下占盡了便宜,壹種莫名的優越感襲上心頭,使得我故意又對著那水滋滋的小褲衩和萍姨肥嫩的下陰又是壹頂!
“哦~妳……妳這臭小子……壞小源……妳敢占姨娘的便宜是不……”
饒是萍姨再寵溺我,此時她也看出了我的真實想法,可她並沒有掙脫開我的擁抱,而是象征性的扭動了幾下,好像在說姨娘是個好女人,可沒有壹直勾引自己的親外甥,可這不扭還好,下體壹動,那小褲衩都被褪到了壹邊,我的肉屌隔著薄薄的褻褲直接抵在了她的肉唇上,我來不及看自己的美艷姨娘的肉穴是怎樣的美景,也顧不得疼,雙腿就像那跳動的蛤蟆壹樣往前壹躥,萍姨哪裏禁得住這般刺激,那兩條網襪美腿情不自禁的就環繞在了我幹癟的屁股後面,我看著眼前這短發美熟婦那勾人心魂,春光四溢的俏面,心頭欲火更甚,看著被我頂的前後搖曳的大肥奶口舌發幹,隔著青衫對著這惱人的碩乳上已經可以看見的凸起就是壹口!
“哎……哦~臭小源……妳怎麽……亂咬啊……哦~”
萍姨哪裏受過這樣的刺激,她以前只不過是喜歡捉弄我,小時候見我撒尿就會抱起我,然後用手彈著我小巧玲瓏的小雞雞,看著我尿出不來時憋的夠嗆的臉蛋嘴裏不停的“噓噓”,最後在我快要哭出來的眼神中才允許我尿出來。長大後見到我都要來壹次正大光明的洗面奶,每次都用她引以為傲的巨乳憋得我舉手投降為止,和她練武的時候更是經常被她劃破褲子,露出兩個屁股蛋,甚至有壹次輸了還答應給她洗腳,被她用那雙白嫩可愛的蓮足濺了壹臉的洗腳水……
“萍姨……我也……不曉得怎麽回事……呼……下面好熱……”
我見瞞不住了,幹脆再壹次裝傻充楞,本以為萍姨肯定會揭穿,誰知道她見我滿臉大汗,身子還不斷哆嗦的樣子馬上信以為真,後來想想,萍姨雖然身居高位,見多識廣,可在男女之事上卻並不似她這個年紀應該懂的要多,反而像極了壹個未經人事的春閨大小姐,可饒是這般,她也自然曉得頂著她下體的是個什麽東西,為了掩飾尷尬,她刻意輕咳了兩聲,然後露出壹副長輩教育人的姿態輕聲道。
“咳……這……小源啊……姨娘這不過是在幫妳治病,對!療傷……妳別亂頂了啊,姨娘自己來……來……哦~來動!”
她好像找到了壹個自以為很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我當然是不會再亂動了,只是隔著那壹層細布來回在她凸起的奶頭上舔舐,感受著那艮啾啾的大乳頭在我嘴裏被牙齒研磨的絕妙口感,舌尖更是在乳尖下圈的乳暈處繞著圈舔,我不敢把那錦衫全都褪下,就像萍姨也不會主動脫下早就濕的能擰出水的小褲衩壹樣,我們二人各自心照不宣。她見我下體不再頂弄也免為其難的松了口氣,然後鼓足勇氣主動下壓身子,但又怕弄疼我,所以只是小幅度的扭動下體,讓她豐滿的大屁股在地面上摩擦,再用肥厚的陰阜反過來刮蹭我的肉棍,萍姨在馬上可以將五十多斤重的青龍刀輪的舞舞生風,可現在卻被我這個瘦不拉幾的排骨身材壓的快要喘不過來氣,她只是動了不到壹分鐘,就已經渾身上下香汗淋漓,尤其被汗水打透的錦衫前襟更是淩亂壹片,本就纖薄的布料已經把她胸前兩顆美乳的全部輪廓都映襯了出來,我看的口幹舌燥,熱血上湧,滿眼裏都是那白花花,沈甸甸的熟婦巨乳,萍姨見我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更是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平日裏雖然喜歡捉弄這個心愛的大外甥,可哪裏想到今天居然會真的動了情,甚至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全身上下每壹寸肌膚每壹處敏感帶都在被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的小男人勾起興奮的火花,就好似那春天的野火,在欲望的田野之上燃之不盡。
“萍姨………妳……妳下面怎麽好像濕了啊……”
我見萍姨那煙視媚行,醉人羞澀的臉蛋,心裏不經意就有了要調戲她的想法,她見我裝作壹副懵懂未知的樣子問出這般臊人的問題,臉蛋上的紅霞都要飄出來了,連那精致的鎖骨處都浮起壹層緋紅,她小巧的粉舌舔過幹澀的嘴唇,最後又咬住下唇,豐滿多肉的大屁股恨不得都要把我的下體拱起來,明顯已經到了欲望的邊緣,可這本性強硬不肯屈服的美婦嘴裏依舊逞強。
“我……姨娘才沒有……不過是出的汗罷了……這天還真熱啊……”
我暗自吐槽心想這他娘的已經入秋了,哪裏熱了,我看是姨娘妳的心裏熱吧……我當然不會揭穿她而是低頭在她兩座玉峰之間柔情的壹舔,將那溝壑中的香汗收入舌底,萍姨被我舔的小嘴裏壹張壹合的吐著熱乎乎的哈氣,我嗅著她口中淡淡的香味,壹雙瘦的和麻桿壹樣的手臂從她的柳腰處挪開,五根手指上撫,直接按在那兩團豐滿渾圓,肉感十足的乳球上,這壹按不要緊,由於和之前誤打誤撞摸到這兩顆碩乳不同,這壹次因為錦衫被擠壓的向下竄了大半,再加上萍姨渾身香汗滿布,細密的汗珠早就把這本就纖薄的錦衫打透了七分,我五指只是稍微的往下壹壓,外露的乳肉馬上就貼在了我的手掌上,而被布料遮擋但卻和猶抱琵琶半遮面沒啥區別的剩下壹小半奶肉更是直接吸附在了我的掌心裏,滑膩,豐盈,松軟,緊繃,天啊,這是怎樣壹對羨煞世間女人的極品巨乳,不止是我此時哆哆嗦嗦的雙手,我感到自己的雙眼都要被眼前的木瓜肥奶吸進去了,萍姨見我只是傻乎乎的盯著她胸口發呆,更是催促壹般又扭了扭白花花的大肥腚,我擡頭望去,只見這短發美嬌娘那雙含羞帶臊的淺藍色眸子裏好像在對我說,妳快點摸啊,揉啊,捏姨娘的大奶子!
“萍姨!”
我終於鼓足勇氣喊了她壹聲,接著在萍姨壹聲酥麻入骨的叮嚀聲中,雙手猛的發力,狠狠的捏住了這兩顆發育成熟的豐美果實,五指壹起下陷,那柔滑香膩的奶脂嫩肉立刻從指縫間被擠壓而出,我也顧不得腳踝多疼了,隔著褲子就把自己的二弟往前拱去,肉根恨不得都要擠開那礙事的阻隔,將火熱的欲望發泄進這熟媚的桃花源中,萍姨的雙乳都被我捏的發痛,她咬住下唇,感受著胸口被自己親外甥揉搓褻玩的禁忌快感,自己是多麽喜歡這個外甥啊,她不是不想成為母親,而是沒有辦法,自從得知姐姐懷孕以來,她就朝思暮想這個可愛的孩子出生,當得知是個男孩後她更加欣喜若狂,壹生殺戮過甚的她更是自此以後遠離軍旅,雖然依舊身在高位,可卻很少再出陣沙場,就連這小腹就有些髀肉復生,可壹想到自己更加豐滿肉感的身子被小外甥壓在身下,她反而心生壹種莫名的反差刺激感。
“小源……啊……姨娘的好外甥……對……慢慢的揉……姨娘讓妳好好的摸……哦~~”
聽著萍姨嬌媚的呻吟,我感到腦子都在充血,雙手恨不得都要把那錦衫揉碎,我小小的手掌自然是握不住這兩顆肥碩飽滿的玉乳,可卻依舊用力的將這兩團美肉變幻形狀,萍姨的奶子不但松軟而且充滿了和她性格壹樣的堅韌與彈性,不管被我捏成怎樣,都會在松手的瞬間恢復如初,尤其是此時她渾身上下香汗淋漓,那肥大緊實的碩乳汗津津的好像裹上了壹層精油壹樣手感極佳,被陽光壹照,白裏透紅的奶肉仿佛塗了蠟壹樣散發著淺黃色的光彩,看的我壹個勁的咽口水。我壹邊忍著痛聳動下體,用褲襠去頂壓萍姨的肉穴,另壹邊低下頭吮吸著萍姨藏在衣衫裏的挺翹奶頭,熟婦的嬌嫩乳尖已經將錦衫頂起,我順著縫隙可以若隱若現的看到那紅潤的蜜棗,萍姨好像也下定了決心壹樣對我點了點螓首,示意我可以占據那兩點最美的風景線,我腦袋發漲,雙眼死死盯著這對全天下男人都垂涎三尺的美巨乳,手指順著衣衫的縫隙就滑了進去想要揭開這淫靡的蓋簾,而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卻看見眼前本來面色潮紅,美目含春的萍姨臉色微變,接著就露出壹副難以捉摸的神情,我還沒反應過來,結果馬上就聽到身後傳來壹個女人的咳嗽聲。
“咳……雨萍,妳在源兒這作甚?”
娘……完了……娘親不是應該在太元洞修煉嗎……
我記不得自己當時的表情是什麽樣了,只知道身子費了半天勁才僵硬的轉過身,正看到壹個面容絕美,身材高挑的美熟女正冷面寒霜的看著我和萍姨,即便現在還沒有入冬,但我卻感覺正被壹朵欺霜賽雪的凜冬臘梅緊緊的盯著。渾身上下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剛才還硬的發燙的肉棍立刻被她那雙冷傲的眸子盯的軟趴趴成了壹條小肉蟲。娘親今天穿著壹件白玉色的旗袍,壹頭漆黑的秀發精致幹練的紮在腦後,只在娥眉壹側留下幾縷青絲劉海,壹雙美眸如泛秋水,卻眼神如冰,讓我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眼角間那淡淡的魚尾紋反而更添熟女獨有的韻味,就好似陳年老酒般讓人只是輕輕壹嗅,便意韻深長,高翹的瑤鼻下兩瓣朱唇豐潤而飽滿,鎖骨上方的花扣則是壹條嬌艷欲滴的牡丹花,順著如蝤蠐般白皙的脖頸向下望去,由於娘親的胸脯實在過於豐滿,即使是這本身已經夠嚴實的旗袍都無法遮擋的住她胸前壹對顫巍巍的熟乳,這兩顆肉丸比起萍姨甚至都要顯得豐滿許多,更是直接將旗袍的布料都撐的快要崩開,這旗袍緊致有度,足以將娘親玲瓏多姿的絕美女體勾勒的淋漓盡致,而最讓人心醉神迷的則是這繡著牡丹花的白玉旗袍的小腹處卻開著壹個菱形的缺口,娘親精致的玉臍裸露在外,四周的肌膚如凝脂般滑膩白嫩卻絲毫不見半點贅肉,我剛剛在萍姨的小腹上都能捏出壹小層熟婦標誌性的油脂軟肉,但在娘親這玲瓏有致的嬌軀上似乎連壹塊多余的脂肪都見不到。旗袍的下身則在這雙裹著褐色褲襪的大腿上側分開岔口,只露出大半條欣長火辣的熟女褲襪美腿,另壹條玉腿則被那礙事的布料全部遮擋,而她的腳下則和往日壹樣不著寸履,只是光著壹雙白嫩的熟女美足,只在大腳趾的縫隙裏卡著踩腳襪的襪帶,這雙玉足我沒少偷瞄,我當然對自己母親的腳丫沒有什麽別樣的惡趣味,實在是壹年四季無論是炎熱的夏季還是凜凜寒冬,娘親永遠不會穿任何鞋子,而是終日赤足著地,這雙深褐色的踩腳褲襪我從未見她換過,聽聞是用塞北的千年雪蠶所吐的蠶絲所制,連火都燒不壞。
娘親的臉上很少會有除了冷眼寒霜外其他的表情,就和現在壹樣,她仿佛並沒有因為看到我和萍姨的醜事而感到半點憤怒。她只是瞥了壹眼我的腳裸,繼而擡起無袖的藕臂,刀削般的香肩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壹層聖潔的光輝,娘親纖纖玉手憑空壹撫,我就感到渾身發軟,接著竟然平地而起從萍姨香噴噴的嬌軀上挪開,而最後的落腳點居然是樹上。
沒錯,我被掛在了樹上……
“娘!我……我錯了……您別走啊……娘!”
看著娘親轉身就要離去嚇得我都要尿了出來,我可知道我這位號稱【太元聖女】的母親對我的要求有多苛刻,小時候因為功課背的不好,我可沒少被罰掛樹,這壹掛八成就是小半天,期間不但水飯撈不到壹口,尿褲子也是經常的事。可這次也不能全怨我啊……
我又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已經起身整理好衣裝的萍姨,萍姨此時也像壹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壹樣對我擠眉弄眼的比劃了壹個閉嘴的手勢,然後麻利的撩起有些雜亂的發絲就快步湊到娘親身邊帶著懇求的語氣細聲道。
“姐姐……您就高擡貴手放了小源吧……這都怪我……”
誰知娘親聽都沒有聽,腳下淩波微步間就消失在了門外,萍姨自然是不敢私自放了我,只好緊趕慢趕的跟了出去。
我叫苦不叠,心想今天真是夠倒黴的,不過我也壹個勁的自己心裏懊惱,怎麽就被萍姨勾了心神,難不成自己真對這個喜歡調戲自己的姨娘起了性趣?望著這泰山之巔的絕美盛景,我又回憶起小時候的種種。
萍姨和娘親其實並不是親生姐妹,我娘姓邱名嫻貞,是道家六賢之壹,更是這清道觀的主人,但是她和其他幾位道門仙子仙尊不同,雖然也是【碧霞元君】顧玖辭的徒弟,但她並沒有經過顧玖辭的提點和開化,道家女修想要突破瓶頸得道成仙離不開房中術起到的關鍵作用,比如天宗所修煉的【天地混元決】,人宗的【閉宮之術】,都是靠雙修才能大幅度的提高修為,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女修都可以靠著雙修之法得道成仙,凡人想要悟道修身需要天生具備【真元】,用簡單的解釋就是,要有“仙骨”,而儒道這種顯學宗門中的仙尊仙子們則會每隔壹段時間就去世間尋找擁有天生【真元】的人,而這些幸運兒經過提點和開化則會在日後的修身悟道中事半功倍,韓凝嫣與裴昭霽便是因此被顧玖辭親自開化,收為弟子,而娘親為何沒有經過仙人的指點卻得道成仙了呢,這就要從這世間的三種修煉方式開始說起……
“小少爺……妳餓不餓啊……要不要去給妳拿點吃的……”
正當我魂思夢遊的時候,眼前不知何時正站著壹個穿著丫鬟服的小丫頭,她手裏拿著幾個冒著熱氣的饃饃正壹臉心疼的望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被掛在樹上好幾個時辰了,現在日落西山,月亮都探出了頭。
小丫頭名喚七巧,是我的貼身丫鬟,從小到大就壹直陪著我,年紀小我幾歲,壹直把我當成親哥哥看,我看著她紅彤彤的小臉蛋嘆了口氣,眼神瞥了瞥雙手上那還泛著金光的捆仙繩,心說這繩子連妖族六魔將恨不得都能捆上半個時辰,何況是我這種菜雞,至於吃的,算了吧……
“罷了罷了,本少爺也不餓,妳自己留著吃吧。”
我扭過頭不想再看那香噴噴的饃饃,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起來,七巧憨憨的壹笑,找了個梯子墊在腳下,踮起腳尖,抿住櫻唇,擡起手臂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熱氣騰騰的饃饃遞到了我的嘴邊,我嗅著白面饅頭的香味心說我不是不想吃啊,我是不敢吃,娘親要是知道,不但我又要被多掛壹晚上,估計七巧也要挨板子,娘親在宮內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她身下門徒眾多,又是當今國師,立威樹信這壹塊,倒是拿捏有度,我這個當兒子的這麽多年可是啥便宜沒占到……
“小少爺……宗主去山下修煉了,不在這……”
小丫頭估計也是思慮了半天才敢向我報告娘親的動靜,她之前也沒少幹這種為了我當二五仔的事,這憨乎乎的小丫頭當然也不是第壹次在我受罰之時給我送吃的,不過每次被娘親揭穿後她都沒少挨板子,娘親當然不會真的將她打的起不來床,但兩瓣小翹臀倒是次次都被打的紅彤彤壹片,結果卻是便宜了我來給她敷藥,也沒少被我占便宜~
“那就好……那就好……”
我也不裝模作樣了,壹口就咬住了白面饃饃,幾口下肚感到胃裏暖呼呼的,有些煩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在我吃下第三個饅頭的時候,我的余光卻發現莊門外正不緊不慢的走近壹個人影,我嚇得魂飛魄散,心想完了,這小丫頭的情報是越來越不準了,娘親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七巧見我不吃了還以為我吃飽了,又翻出壹個酒袋子,打開瓶口,裏面醉人的酒香味馬上縈繞在面前,可我哪有心思還想喝上兩口啊,剛要抱頭求饒,卻發現來者不是娘親而是萍姨!
“哎呦呦,好壹對俊男美女啊~巧兒,是不是看上我這個大外甥了!”
七巧見是萍姨更是羞的小臉通紅,倉促間把酒袋子往萍姨的胸口壹塞,就壹溜煙的捂著臉蛋跑了出去。
“我的好姨娘,您快放我下來,您這大外甥胳膊都要斷了。”
萍姨見我疼的嗷嗷亂叫,卻不緊不慢的對著我的額頭壹戳調笑道。
“臭小子,還想占姨娘的便宜~完蛋了吧~這次落到妳娘的手裏,我可不敢救妳下來,姐姐要是知道,我可也要跟著受罰呢~”
萍姨挺了挺她那傲人的雙峰,將螓首壹歪裝作壹副見死不救的姿態,我自然知道她不會不管我,我眼睛壹轉嘿嘿壹笑討好道。
“萍姨~我的好姨娘,您就高擡貴手,把我放下來吧,不是我想占您的便宜啊,實在是姨娘妳太美了,我……我壹時間把持不住嘛。”
萍姨瞇起壹只眼看著我肉麻的樣子,不禁噗嗤壹笑,她咳嗽了壹聲,壹手撩起耳畔的幾縷青絲,壹手撐在樹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擺出了壹個撩人的姿勢,將那蠻腰酥胸向前壹挺,接著媚眼微瞇,梨渦淺露,好壹個風情萬種。
“那這樣吧,妳只要回答我壹個問題,姨娘就放妳下來!”
我連連點頭心說別說壹個問題了,壹百個我也答,我的胳膊都要斷了,娘親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咳~那姨娘可問了哦~小源,妳說是妳娘好看還是姨娘我好看!”
靠!怎麽是這種問題啊,我心想全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是壹個調調,就喜歡互相比來比去,娘親都和她都是壹等壹的絕世美人,無論是顏值還是身材恐怕都難以真的去做比較,此時我當然會說萍姨好看,可話到了嘴邊又想起娘親那清冷不可方物的聖潔臉龐和她與生俱來的威嚴與不可侵犯,就像壹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又好似國師手下艷麗絕倫的牡丹。當清冷與典雅。神聖和風韻壹起集中在壹個女人身上時,我我覺得整個天下只會是母親壹個人所擁有。母親那豐滿如雲的胸脯,結實渾圓的美腿,裸露在外的美腳……沒錯,在我心裏,娘親永遠是最美的,即便我對萍姨的美也決不否認,可讓我親口說出她們二人誰更美時,我確實壹時間也無法做出回答,對萍姨的感情更多是我身為壹個處子哥對成熟女人發自雄性本能的欲望,這種欲望在今天我壓在她豐滿多汁的玉體上時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但對娘親……我又是怎樣的情愫呢……
從小到大,她對我壹直嚴厲有加,無論是修為還是功課都是如此,但不知為何,三年前我的身子開始越來越羸弱,從壹開始的偶感風寒變成了後來經常四肢無力,頭昏眼花,我的拳腳功夫也愈發生疏,並不是我心猿意馬,荒廢功法,實在是力不從心,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今早只是栽個跟頭就摔折了半條腿的情況出現。
“臭小子,就知道妳答不出來~想來也是,姐姐那般的仙子,我自是比不了咯~”
她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我也能聽出其中淡淡的醋味,娘親的美渾然壹體,綻放之際足以讓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仿佛這巍巍泰山壹般讓人無法直視,崇高之美,優雅之美,所有的審美形態仿佛在娘親的身上都可以展露無遺,這也是為何道家六賢中唯獨“聖女”二字的名號被娘親所繼承。神聖與莊嚴就是娘親的代名詞,而道家唯壹出仕的也唯獨娘親壹人,天人二宗在與妖族大戰後邊銷聲匿跡,劍宗更是如此,道首姬耀則戰死於軒轅山壹戰之中,現除女祖師【碧霞元君】外,六賢中只有娘親還赫立於世為已經日暮西山的大秦和天下的蒼生所盡最後壹份力。
“萍姨……我……”
我嘆了口氣還想解釋什麽,但馬上就感到身子壹輕,垂直從樹上掉了下來,我下意識的就緊閉雙眼,萍姨啊萍姨,我這腿都斷了您還敢這麽放我下來,完了,這下兩條腿都要完蛋了。結果卻出乎我的預料,我並沒有栽倒在地,而是平穩的站在了地面上,而且之前骨折的腳踝好像也並無大礙,我試探性的邁了壹步,又興奮的跳起身,果然,我已經恢復了!
“我這個師姐啊~”
萍姨滿眼愛意的望著壹臉興奮,蹦蹦跳跳的我嘴裏獨自呢喃著慢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把腳從洗腳盆裏拿出來,壹旁的七巧馬上拿起擦腳巾將我的腳丫子包裹住溫柔的擦拭,我哼著小曲低頭看著小丫頭的俏臉,七巧長得雖然算不上是十足的美人,但卻出落的清純可愛,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後者微擡螓首滿臉羞紅的偷瞧了我壹眼,見我也笑盈盈的望著它就趕緊接著低頭忙乎,就像壹個剛過們的小媳婦壹樣。
七巧走後,我躺在床上心情好了不少,我雙手放在腦後,心想娘親果然還是心疼我的~但又想到明天去觀裏參加和師兄弟的比武倒是讓我剛有的好心情又化為了泡沫……
至於為何我身處道觀可卻頻頻要學習體術這就要從娘親的身份說起了,萬千宇宙中共分三界,也就是天地人,後逐步演變為天界,以【女媧】鳳裏犧與【天神】東皇太壹為首,也就是真正的仙族。其二則是地界又稱妖界,妖族原本為人類死亡後所聚集的怨氣所化,起初無形無魄,後因吸取【幽冥之淵】的毒瘴陰氣最後逐漸變為人形。三則為人界,也就是我們所處的環境下。千百年來無數的凡人想要得道成仙,進入修仙者的行列,歸根結底,並不是想領悟三界大道,而是單純的窺求不死之術。
而只憑借凡人的肉體凡胎想真正獲得長生只能通過以下三個手段。壹是傳統的修仙,而此“修仙”又分兩種,壹為“道生神”,此乃大道化身,不可修,不可逆,如天界的壹眾原生神就為此。二為“人修仙”,也就是以凡人之軀領悟天地之間的大道來修善人性,吸天地靈氣以長存,練五行之精以保身,加以各種丹藥輔食,最終使體中之“炁”於五臟六腑中融會貫通,方可步入修仙之列。
但歸根結底卻必須需要有天生的“真元”,如果沒有仙性即便修煉壹生也無濟於事。而“真元”的強弱也決定了這個人是否會受到各路仙子和仙尊的青睞,如天人二宗為凡人時都是擁有極為強烈的先天“真元”之人,所以才會被顧玖辭垂憐,獲得雙修之術,而顧久辭也是如此才受到【女媧】鳳裏犧的肯定,故而鳳裏犧將自己的意誌灌輸到了她的意識中,顧久辭最終得以開經立派成立道門,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使得道家學術為世間傳播。
凡人順生應死繁衍不息,得失苦樂情欲交織。而對於修仙者來說,這些看似能夠隨便掛在嘴邊的三情六欲卻是他們壹輩子都難以割舍的東西,即使是已經得道成仙的仙人恐怕也無法真正忘卻這些,仙子也會有情欲,她們並不是我們心中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仙子與凡人,就像美與醜,善與惡。在這個世界中仿佛永遠處於對立面,但卻無法割舍,無法回避,沒有了凡人,仙又何以為仙。同樣,當將那張帶著神性的面具和披掛著神聖的外衣摘下來,剝光掉,隱藏在下面的那副軀殼又和凡人又什麽區別。當壹個凡人得道成仙,看破人間輪回後,往往就會忘記自己原本的存在,將自己與塵世徹底割裂,這又何嘗不是壹種諷刺呢。
可如果沒有所謂的“真元”那又如何修身悟道?這就要說第二種,【修魔】,即將靈魂交於妖族,換取妖力來達到不死之身,修魔之法要遠快於修仙,常人可能要花費三百載才能進入渡劫期,而修魔則只要在瞬間就可以換取永生。
先天為妖者,如妖王屠韋躍及其手下六魔將,此為原生妖,集天地間怨煞之氣所化,它們身體中沒有“炁”的產生,所以無論妖力如何強大都可以為自身控制,但後天入魔者則不同,“炁”乃產生和構成天地萬物的原始根本,更是凡人從出生起就隱藏在體內平衡身體變化,消亡的物質。妖力的過於龐大會吞噬掉先天之炁,使得身體無法承受突然灌入體內的外來力量,修魔者的身體四肢會因為妖氣的作用而發生巨大的改變,或變為醜陋不堪,矮小如侏儒。或身體驟然變得巨大似黑熊,屆時會徹底淪為行屍走肉,但那些苦於天生沒有“真元”的凡人往往會受不了長生的誘惑而選擇鋌而走險,自甘墮落,出賣靈魂。
而第三種則最為艱苦,名為【修體】,也就是所有修仙者都嗤之以鼻,甚至連沒有先天“真元”的凡人都以之為笑柄的體修。至於為何偏偏只有體修被世人所嫌棄,那就要從這兩個字來壹壹說明了。
體修體修,顧名思義,別人修仙,妳練肉體。百煉血肉,千煉筋骨,萬煉精氣。通俗的講,花壹百年來鍛煉自己的血肉之軀,壹千年歷練出鋼筋鐵骨,壹萬年才能將自己的精神氣數修煉到頂點,獲得仙軀。
沒錯,這對於沒有先天“真元”的人來講,是不可能達成的,自鳳裏犧造人始,以體修的身份成仙者屈指可數,而且修體和修仙最大的不同則是不要奢望有任何仙子仙尊來點化妳,更因此無法服用丹藥作為提升。只有憑借自身無比堅強的意誌去鍛煉自己的軀體,日復壹年,年復壹年,最後將自身之“炁”從無形無色,逐漸轉變為可以融入血肉筋骨之中浮於體表,名曰【炁血】,又稱【氣血紋】(後文會詳細介紹),只有這樣方可有機會以體修的身份邁入長生之境,但其中艱苦遠非常人能夠堅持。
而娘親就是這佼佼者之壹,沒錯,她是個修體者,也是得道成仙的仙子。
娘親生於荊州士族大戶“邱”家鐵籠堡,邱家是百年旺族,千百年來華夏戰亂不止,邱家之所以能在這亂世中壹代代光耀至今,靠的就是戰爭投資,大秦建國少不了邱家的壹份力,而我的外祖母更是諸子百家中兵家的接班人。世人皆知荊州邱家有號稱“壹術二決”的功法秘術,壹術為【金剛霸體術】,可以將身體修煉至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但只能為體修所學。二決則是【氣焱決】和【凜寒決】,前者被先祖贈予得意門生,也就是當年為大秦開疆拓土的十二虎臣之壹韓敢當。後者則為外祖母的義女所悟,也就是當今兵馬大元帥,秦雨萍。這二決壹火壹冰,可將火焰與寒冰附加於武器兵刃之上,揮舞劈砍間形成獨特的【武技】,如韓家後代彭城王韓少功的成名絕技【氣焰萬丈】與姨娘的【冰封千裏】,其威力不亞於仙術道法,乃是天下武人都夢寐以求的武技秘法。
三年前外祖母病故,娘親自然接替了家主之位,至於為何是女子接任族長,那就說來話長了,邱家的祖傳秘術【金剛霸體術】只能為女子所學,這點我則至今未知。我只知道在邱家千百年來,男子均為入贅,且所生子嗣無論男女都必須跟隨母性,自然我的全名就是邱子源,至於我父親,我印象並不多,只曉得他和我現在壹樣都是病秧子,聽聞娘親懷我的時候就已經病入膏肓,之後便駕鶴西去了。我是娘親壹手帶大的,但娘親好像並沒有把我從小就失去的父愛壹起加倍寵愛與我,她對我格外嚴格,甚至說是嚴苛,尤其是在我這幾年來身子骨愈發羸弱的時候更是如此,就比如明天的比武,我壹想到師兄弟們那趕上我腿粗的胳膊和沙包大的拳頭,我在被窩裏都感到後背發涼……
第二天
泰山-清道觀
清道觀雖然和紫薇觀,鎮嶽宮都是天下聞名的修仙悟道聖地,但和後二者不同,清道觀位於泰山山頂,這裏常年對外開放,但僅是對那些求學者打開上山的大門,而不允許朝拜焚香之人步入。娘親和性格也與壹向以清冷為天下人所熟知的天宗不壹樣,娘親則更有著仙子仙尊難得的“人情味”,這可能與她是體修成仙有關,她積極參與國事,替國家和百姓著想,更是貴為當今的大秦國師,十五年前主動隨軍出征,親手擊敗號稱東瀛第壹忍者的吉田小次郎,挽救了江南戰局。不少在國內擔任軍隊要職的武官將領都是師從娘親,在整個華夏,論拳腳功夫,娘親是當之無愧的第壹人,在遙遠的東瀛島國,“大秦の女武神”這個稱號更是讓無數東瀛人都為之折服。
“娘……早……”
我其實是不想來的,確切的說,我是不想來丟人現眼,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我自己心知肚明,真不是我邱子源自甘墮落,不求上進,實在是我身體條件有限,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看看在擂臺上已經打的火熱的師兄弟們,我這臉就開始發燙,又看到正穿著壹身白玉旗袍紮著壹根單馬尾,雙臂環胸仔細看著比武的娘親,我只好繞到壹旁低頭小聲道了聲安,每次見到娘親我都不知為何會主動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正臉,娘親在我身上寄予的厚望這麽多年來我壹直無法真正給她壹個滿意的答復,我承認我有些戀母情結,但這種感情更多的卻類似於壹個被長期壓抑的人不自主的想要得到肯定和溫暖……
“等妳五師哥比完,妳就上去試試。”
娘親並沒有理睬我,只是聚精會神的望著臺上那個壹連踢出三次回旋踢的高大男子頻頻點頭,娘親真的很美,我怯生生的將那好似偷窺壹樣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和傳聞中人宗的柔情似水,天宗的姑射高冷不同,娘親的臉蛋更像是壹個凡間女子應有的端莊優雅,明艷動人,但同時又將仙子獨有的出塵脫俗,纖塵不染渾然於壹體,我很喜歡偷偷看娘親的眼睛,因為她那雙美眸只有在看我的時候才會變得冷冰冰的,但在看師兄弟和泰山郡的百姓朝拜時卻又是那樣傳神動人,流光溢彩,也因此我身為她的兒子卻只能像壹個暗戀青梅的羞澀少年壹樣偷瞧自己的親生母親,尤其是她眼角旁那淡淡的尾紋,我多想這抹熟母獨有的成熟風韻只屬於我,只為我盛放。
娘親雖然已經得道成仙,但她卻將年紀永遠鎖定在了這樣壹個女人花容最敏感的時期,沒有了如花似玉少女的活潑好動,清純憐人,留下的則是高潔素雅與嫻靜如花。世人將娘親比作天下最強的女武神與超凡於世的太元聖女,但卻不曉得她是從壹個凡人壹步步邁向仙階,比起天人劍三宗,娘親的心性更像是壹個凡塵女子,她為自己門下的弟子為國效力而感到自豪,對那些遠道而來朝聖面見她的尋常百姓也從來都是親自接待,壹壹答惑,對那些侵略華夏的外寇更是從不手軟。這就是我的母親,壹個身為仙子卻心懷天下的“凡人”。
這些年來,我逐漸理解了娘親為什麽對我如此苛刻與嚴格,正因為她沒有接受過顧久辭的點化,沒有房中術的加持,而是靠著自己的毅力腳踏實地從壹個被世人嗤之以鼻的“體修”跨越了人與仙的境界,所以她更清楚壹個凡人想要成為修仙者需要多麽艱難的努力,我和她不同,我天生擁有“真元”,但無論是體術還是道術近三年來都在原地踏步,這又何嘗不讓她為此擔憂。
“我……我……”
我是想說我再等等也可以,畢竟我可不想這麽早就上去丟人,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整個道觀都知道我是太元聖女的親兒子,可真論起拳腳武功,我估計現在的我能和個女人打上個平手……
“該妳了。”
我這邊還在想要拿什麽理由搪塞娘親,拉肚子?傷風了?不行,這上次用過……結果我還沒等張口,娘親清冷且決絕的聲音就已經傳進我耳朵裏,我咬了咬牙擡起頭偷瞄了壹眼娘親,結果發現她也正冷面寒霜的看著我,我快速的避開她仿佛能看穿壹切的那雙眸子,就好像壹個撒謊的小孩被大人抓了個現行壹樣不知所措,見我遲遲不肯邁步,娘親秀眉微蹙道。
“子源,三年了,妳遲早要邁出那壹步的。”
娘親的聲音很平淡,並沒有苛責我的猶豫不前,但不知為什麽,我感覺心裏壹陣難受。是啊,三年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做出改變,三年前我在洛京的百家大典上被那個來自東瀛的小屁孩壹腳踢出擂臺,在床上躺了三個月的丟人場景還歷歷在目。
“孩兒……遵命!”
我咬著牙挺起小胸脯,頂著壓力邁步走向擂臺,五師兄長著壹張憨厚樸實的國字臉,他身材高大威猛,武藝高強,但卻是個老好人,在觀裏也經常照顧我,見我上場也是露出壹副驚訝的表情,估計是沒想到自己的師娘真舍得親兒子上來挨打。
“小師弟,師娘的為人妳是知道的,我要是放水,少不了要去後山面壁。”
我曉得觀裏的師兄弟對娘親多尊敬,也對娘親定下的規矩從來都壹向遵守有加,我也自然不會難為他們。
“師兄放馬過來便是!”
見我放了話,五師哥也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他雙腳紮好馬步,左臂彎曲,右臂擡高,儼然擺出壹副防禦的架勢,我心道我這個師哥還是心疼我的,讓我先動手,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裝傻充楞,擡腿便踢,可我這身體素質擺在這,壹腳踢過去,連點聲都聽不見,在五師哥看來更是軟綿綿的毫無力量可言,他連擋都沒擋硬是用左肋接下我這壹腳,我只感到踢在了壹塊鐵板上,腳丫子發麻,疼的我嘴都歪了,五師哥深吸壹口氣,揮拳而來,他出拳速度極快,但我還是感覺到了明顯放慢了壹些速度,我慌忙扭過頭,但依舊被指骨擦過臉頰,臉上火辣辣的壹片刺痛感,接著溫熱的液體就順著臉蛋子往下掉。
“小師弟,別猶豫!”
我這邊還在感到左臉發疼,五師哥已是又壹拳砸來,他揮舞而來的拳頭在我看來都趕上我半個腦瓜子大了,我這邊哪裏敢還手,急迫間縮著脖子又往後縮,接著便是右臉也被劃了壹個口子,而五師哥的拳頭可還沒停,僅僅五秒鐘不到,我就感到臉上已經挨了三四拳,雖然他減輕了不少力道,但依舊打的我頭皮發麻,眼冒金星。
“小師弟,壹味地躲,可只會挨更多的揍!”
我當然知道光是防守只會被打的更慘,可我這軟綿綿的拳頭哪裏能打的到五師哥,我被打的連連後退,不壹會就被逼到了擂臺的角落,臺下傳來壹陣唏噓聲,我余光中看到了站在壹旁的娘親依舊冷眼看著我和五師哥,但那雙鳳目中儼然已經流露出壹抹不易察覺的失望,我心裏感到酸酸的,從小到大我不是壹個不努力的人,可奈何天公不作美,讓我現在拖著這樣壹幅孱弱的身體,就像個剛坐完月子的婦女壹樣弱不禁風,可我卻偏偏是這清道觀觀主,大名鼎鼎的太元聖女的兒子,母親是冠絕天下的女武神,兒子卻是個穿上女裝都不違和的軟蛋,何等荒唐,又何其可悲。
“師弟,再不還手,師哥我可幫不了妳啊!”
五師哥見我只是抱著頭像只兔子壹樣當烏龜,臉上也露出壹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即便他想手下留情,可奈何我已經被擠到了邊緣,估計他再揮來壹拳,我肯定要被打出場外。
“邱子源,是男人就給我打回去!”
正當我被打的暈頭轉向的時候,突然壹道女人憤懣不平的聲音響徹整個比武場。
是萍姨!
我渾身壹顫,側目望去只看到穿著壹身青衫短裙的萍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娘親的身旁正鳳目圓睜的看著我,同時她那雙淡藍色的美眸中也摻雜著些許心疼和不忍。
是啊……姨娘是個見我崴了腳都會自責到掉眼淚的人兒,見我被打成這個鳥德行,自然也是疼在心頭。邱子源啊,邱子源啊,妳好歹也是個長了兩個蛋的主兒,怎的就這般不知羞!
看著萍姨那微微漲紅的臉頰和倒豎的柳眉,再瞧瞧臺下師兄弟們個個滿臉戲謔,好像巴不得早點看我翻車出醜。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轉過身就撲向了來勢洶洶的五師兄,繃緊臂膀,論起拳頭就砸了過去,五師兄顯然沒料到我還敢還手,倉促間接下我這勢大力沈的壹拳被打的身子壹歪,我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連向前踏步揮拳,我雖然身體不占優勢,但勝在速度還可以,五師兄見我咄咄逼人倒也來了興趣,他先是靈巧的躲過幾記直拳,接著虛晃壹槍,身子左傾,我這壹拳打了個空,馬上余光就看到右肋暴露在外,我本以為他會出拳,連忙縮身,誰知道五師兄狡黠的壹笑,竟然直接壹記飛踢直襲我的頭部!
“當心!”
我耳邊又傳來萍姨焦急的呼喊,我下意識的將頭往下閃過,五師兄的腳順著我的頭皮劃過,把我紮起的頭發都踢散,同時也驚得我壹身冷汗,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體內好像有壹團火在燃燒,這種感覺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而且隨著身體不斷的運動而愈發火熱,就如同自己的血液和經脈都在被烈焰灼燒壹樣。
“小師弟,想不到妳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五師兄見他壹腳踢空也不禁連連贊嘆,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化解了他好幾次進攻,換做以往,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師哥過獎了,看招!”
我咬緊牙關發起了今天第壹次正式反攻,我的身體就像掉進了鍋爐裏,從丹田傳來的燥熱感瞬間席卷全身,那是“炁”在沸騰!
五師兄也瞇起雙眼,不敢有半點松懈,他似乎發現了我的異常,這幾年來這個壹向被稱為病秧子的掌門之子怎麽突然好像換了個人壹樣,因為那雙壹直躲閃不定的眼睛現在正在逐漸聚焦在他的身上,在那雙瞳孔中宛若有壹團炙熱的烈焰在燃燒。
“哈!”
我掄起拳頭猛的迅速出拳,那速度快到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臂膀上的筋脈都在發痛,好似有什麽東西要從血管中擠壓迸裂出來,將我半個身子都燙的火辣辣的。
五師兄再也不敢大意,急忙閃躲,可在躲過我連續三次直拳後,他發現了壹件事,那就是很難再進行有效的躲避,因為我的第四拳已經可以擦到了他的下顎,第五拳說不定就要砸到他的臉!五師兄雖然是個好脾氣,但怎麽說也是這道觀裏數壹數二的弟子,竟然被我這種平時連擂臺都不敢上的黃毛小子反過來占據上風心裏也難免覺得丟人,他大喝壹聲,全身肌肉凝聚,胳膊上的二頭肌隆起壹大塊,呲目間揮拳迎著我的拳頭就砸了過去,我沒想到他這次是真的發了狠,兩拳相接,只聽得“嘭!”的壹聲悶響,指骨上瞬間爆發出劇烈的陣痛,骨關節硬碰硬就看誰的拳頭力氣大,這壹下過後直疼得我後槽牙都在打顫,本就消瘦的身子被他出拳後的強大貫力連連後退,這壹拳接下來更是讓我感到胸口發悶,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好像在壹個勁的嘩啦啦打顫,五臟六腑好像被打翻了的油醬鋪子壹樣,酸甜苦辣鹹壹股腦的湧上喉頭,要不是我下意識咬緊舌頭繃緊牙關,恐怕要把昨天吃的那幾個饃饃都要吐出來。
“咳……師哥……好拳法……”
我暗道五師哥這是下了狠手了,我雙腿發麻,眼前都有些竄花,趕緊抓緊壹旁擂臺的臺柱子,生怕腳下踩滑丟人掉下去,自己能接住他這壹拳也算不丟人了,至少也能給娘親壹個答復,她的兒子不是個不敢打擂的軟蛋……
“承讓了。”
五師兄也對我投來頗為贊許了目光,他抱了個拳剛要下臺,但神奇的事馬上就發生了,我身心剛要松懈下來,竟然感到自己的痛感在逐漸消退,沒錯,並不是因為身體的緩和,而是那種從心口處發出的灼熱感在取締痛感,那種感覺很微妙,但也格外古怪,道門弟子的自愈術均為丹田處發出,之後流轉至四肢百骸,用來療傷,可為何我的丹田處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是這心窩……而且最可怕的是,我明顯感到自己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制的又動起來。
“還沒結束呢!”
下壹秒,整個身體仿佛都不再屬於自己,我腳尖點地,踏步如風,快如閃電霹靂,電光石火間竟然在地面上踩出壹股肉眼可見的灰塵,五指攥緊,拳頭在空中留下壹道殘影,即便五師哥馬上就有了警覺但還是沒有第壹刻做出反應,確切的說不是他沒有防禦,而是來不及做出防守的架勢,拳腳功夫最重要的便是速度,力道再強的武術如果能被對方輕易躲過化解便沒有半點用處,但我出拳的速度明顯已經超越了五師哥身體做出的反應速度,在那壹刻他剛剛做出的格擋動作在我眼裏卻如同慢動作壹樣滑稽。
“砰!”
五師哥雙臂剛要擋在胸前就硬生生被我壹拳砸在胸口處,我眼前壹暗,五師哥壹口鮮血就已經噴到了我的臉上,他被我打退數步,身子趔趔趄趄的倚在了擂臺邊的繩索旁,這壹拳下去,把五師哥打的人都有些發楞,他赤裸的雙足死死的抓緊地面,十根腳趾竟然直接扣進了地面中,這並不是他所修煉的硬氣功威力多強,而是因為我這壹拳打出的強大貫力迫使他腳入堅土,而更讓眾人吃驚的還在後面,五師哥這邊還未緩過神,我已經擡起右腿,壹記鞭腿直襲他暴露在外的左肋,這壹腳下去,八成五師哥要在床上躺上個把個月了,五師哥雖然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打的措手不及,但多年修煉下來的本能反應還是讓他趕緊縮起身子,同時踢出左腿去擋,可下壹刻我就聽到他喉嚨裏發出壹聲嘶啞的嚎叫和兩腿相接處那壹聲清脆可聞的骨裂聲!
“去死吧!”
我發了瘋壹樣趁著五師哥疼的弓起身的空擋,攥緊右拳,身體好像在那壹刻力負千金,而拳頭揮舞而來的目標正是五師哥的太陽穴!
“夠了!”
壹聲冰冷的女聲鉆進耳中,我猛的感到身子壹顫,擡起的拳頭才逐漸失去了力量慢慢放下,娘親的聲音好像將我身體中那股莫名的躁意逐漸驅散,我眼前也壹點點變得清晰,整個身子稍微壹放松,隨之而來的就是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無力感和酸痛,我頭壹歪栽倒在壹旁……
臺下整整寂靜了三秒鐘,之後便是壹陣不可置信的雜七雜八的交耳。
“姐姐……這是怎麽回事……”
秦雨萍也是壹臉震驚的望著眼前發生的壹切,在她看來剛才發現的壹幕幾乎是不可能的,半分鐘前還被打的差點求饒的小外甥怎麽會突然和打了雞血壹樣勇猛,這個被打倒在地的弟子水平是整個道觀內武藝最好的,就算他之前確實有放水的嫌疑,可也不會被打到昏厥,最主要的是,此時站在擂臺上身邊明顯爆發出淡黃色真氣的少年可是個出了名的病秧子……
“雨萍,隨我來。”
邱嫻貞那雙仿佛能看透壹切的冷眸只是靜靜的望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半晌後若有所思的轉身離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壹早了,昨天白天發生的事我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好像打贏了五師哥,之後便身體發沈倒在了擂臺上,七巧見我醒來連忙湊上前問我身體如何,我摸著她的小腦袋說無妨就是有點餓,七巧見我沒事喜笑顏開,歡天喜地的去準備早飯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靜下來後,我看著銅鏡中消瘦的自己,又擡起手自己白皙消瘦的手掌前後瞧了瞧仍舊壹頭霧水,我只覺得當時自己身體裏好像有壹團洶湧的烈火在燃燒,隱隱的甚至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接著整個四肢都不再受控制壹般做出揮拳踢腿的動作,那種感覺非要說的話,仿佛如同有另壹個人在自己體內操縱著我的肉身。
想到這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告訴自己別瞎想,可能是被壓抑久了突然爆發了而已,而且五師哥壹定是怕折了我的面子,所以故意放水被我壹拳打倒,想來也是,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和排骨身材,想要打贏娘親最得意的徒弟豈不是癡人說夢。
吃過飯,我又去藏經閣轉了壹圈,我雖然口上說說,但還是很在意這件事,翻了壹下午也實在沒找出個所以然,倒是卻對娘親的功法有了更深的認識,娘親所修的為【金剛霸體術】,我壹開始還對邱家為何只允許此術為女子所修有疑惑,但仔細翻閱諸多功法方術的書籍才有所了解,原來修煉此術的最關鍵之處在於“罩門”,而此術與其他功法不同,尋常氣功類的功法罩門分部在各種穴位之上,但【金剛霸體術】的罩門卻位於子宮。
昔日天地初開之際,刑天與黃帝爭奪神位,黃帝持用雷霆閃電打造的三尖戟力戰刑天,可即便是黃帝也依然無法傷到刑天分毫,傳聞刑天修煉的功法便是【金剛霸體術】,此術刀槍不入,五行元素都無法觸碰其身,黃帝後親赴采首山收集山中之銅鑄造出壹把神劍,劍身壹面刻日月星辰,壹面刻山川草木,此劍就是百劍之首-軒轅劍!
黃帝持軒轅神劍再戰刑天,鏖戰七七四十九天在常羊山下才戰勝刑天,將其斬首而還,而獲得了此術的黃帝深知【金剛霸體術】的威力,為了杜絕刑天這樣危害人族統治的怪物再出現,故而將此功法的修煉進行了修改,將本應該處於脖頸處的罩門換為子宮處,使得男子無法修煉。
千載過後,此術最終被兵家祖師邱如龍於常羊山下的壹處無頭人墳墓中發現,才知曉此乃失傳千年的秘術,邱如龍無法修煉此術,便交於自己的女兒領悟,自此邱家憑借這冠絕古今的奇學在歷代華夏王朝中建立功勛,而自然而然邱家也逐漸衍變成女子當家,壹直延續至今。
但我卻壹直沒有找到關於娘親另壹個功法“火”的來源,娘親不但深通【金剛霸體術】更是以可以使用“青焰聖火”而聞名於世,當年吉田小次郎用生命祭出天照大神的不滅之火都無法傷害到娘親分毫,可見娘親功力之深,但這淡藍色的異火從何而來我卻至今不明,娘親也從未提起。
提起東瀛,我腦海中就不由的浮現出三年前我和娘親壹起遠赴洛京參加百家大典,那壹次代表東瀛來參賽的是兩個壹高壹矮的男人,其中領頭的是壹個戴著鬥笠身體頗為孱弱的中年男子,壹路都在不停的咳嗽,壹副肺癆鬼的德行,另壹個則是壹個八九歲,面帶青澀的小男孩,而我則作為那壹次道家的弟子也參加了比武。
我當時意氣風發,壹路過關斬將將不少奪冠熱門都斬於馬下,可卻在決賽遇到了這個毛都沒長齊的異邦幼童,起初我以為勝券在握,雖然知道這小屁孩也擊敗了好幾位當代顯門的高手,但我卻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尤其是當時我的飛廉踢與伏波掌都已經達到了可以碎石斷流的實力,可以說是整個道家年輕壹輩中的佼佼者,可真正當擂臺打響的時候,我卻傻了眼,我已經記不清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記憶裏只依稀浮現出當時自己好像被誰的視線壹直緊盯著,直到我無意間和那雙眼睛對視,之後的身法就越來越慢,揮出的拳頭也力不從心,直到最後被這小屁孩壹腳踢出擂臺,再然後就是自己在床榻上躺了快三個月之久,這期間我的身體幾乎沒辦法動彈,就好似散了架壹樣使不上力,那陣子更是見不到娘親的身影,直到三個月後的某壹天,我只記得自己睡的很沈,比以往都要香甜,夢裏甚至還夢到了娘親和我……
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了行動力,可也是自此以後,我被病魔纏上了身,以往我身子骨好的很,光著膀子在冰天雪地裏打坐修行都什麽事沒有,可就在我能動之後,壹切都改變了……
“妳在找什麽?”
打斷我思緒的是娘親冷不防的聲音,我嚇了壹個激靈,轉過身正看到壹身白玉旗袍,素面朝天的娘親在藏經閣的門口正靜靜地望著我。
“沒……娘……孩兒睡不著,便想來尋兩本功法壹閱。”
娘親那雙冷傲的眸子微微打量了壹圈,接著嬌軀壹轉離開門前。
“明日隨我和雨萍赴洛,早些歇息。”
赴洛?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壹句話驚的呆在原地,剛要出門詢問卻發現娘親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空氣中那淡淡的牡丹芬芳。
當我身處繁華的洛京時,我才知曉這次來赴洛的原因,今日竟然是東瀛使團朝拜進貢的黃道吉日,本就人來人往,富麗堂皇的洛京城今個更是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皇帝要親臨天啟城接受東瀛使團的朝見這樁大事大街小巷人盡皆知,這也是東瀛在十五年前宣布臣服大秦後的第七次朝貢,但這壹回和往日不同,因為在今年夏至時,東瀛終於結束了長達數十年的南北割據,戰亂也得以平息,東瀛天皇親選當地最負盛名的大名井上家的家臣來赴洛朝見,這不單單是藩屬國對宗主國的壹次簡單朝貢,更是傳達了東瀛天皇壹個新的政治信號,那就是“東瀛即使恢復大壹統,也依舊會對大秦臣服。”
而作為大秦的天子,這位已經坐在大秦皇位上長達近二十年的九五之尊自然也要表達出自己應有的誠意與大度,東瀛歷次赴洛朝拜,所獻之貢品其實並無多少珍貴之物,但作為天朝之主,九州之尊,大秦每次回禮的價值都要翻上數倍,這不僅是壹個宗主國的慷慨,更是為了在外交上安撫住這群貪得無厭的倭龜,大秦的主要經略地點還是河洛壹帶,目的就是用來穩定國家的統治根基,只要江南沒有東瀛海盜的為非作歹,那大秦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對抗隴右的屠韋躍與北境的異族。
朝廷內在得知東瀛南北壹統後還在紛紛猶豫要不要再次派秦雨萍鎮守江南,之前的東瀛因為內部戰亂不止才迫於壓力選擇了茍且,可真若它們卷土重來,中央政府就不得不再壹次將財力兵力投入到江南各郡,但唯壹壹口認定倭龜不敢再興風作浪的卻只有秦雨萍壹人,這位號稱“倭屠”的帝國軍神上表天子,認為不要調轉兵峰,國家主要的戰略部署防範的依舊是涼州各地與河北諸鎮,在江南布置重軍反而會打草驚蛇,引得那些生性敏感的東瀛人心懷芥蒂,更應該派遣使臣恭賀東瀛平定內亂,相信不久後,東瀛的使者就會赴洛京再次上表稱臣。
而事實也如萍姨所料,今日的盛典中,身披龍袍的皇帝在百官簇擁下親自接待了井上家的家臣,宴席間雙方也頻頻對飲,而作為大秦的國師與兵馬大元帥,娘親與萍姨就坐在皇帝身邊,我則因為娘親的緣故也坐在末席,娘親這次帶我來的原因很簡單,她要奉旨和萍姨作為還使遠赴東瀛!
我起初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皇帝想要為了表示誠意隨便找壹個使者帶著還禮去就可以了,為何要親自提名娘親和萍姨這兩位帝國名望最高的國師與元帥遠赴島國,但想來從他們宴席間的只言片語中也能得知,就因為她們二人獨特的身份與昔日抗擊倭寇的經歷才會被付以重任。
“天可汗在上,我藩國家主為了促進兩國之間的和平與友誼,願以最好的禮節來歡迎貴國國師與元帥親往。”
井上智彥生的壹張讓女人都嫉妒三分的臉龐,他穿著壹身得體的黑白色調和服,身段修長,皮膚白皙,尤其是那雙星眸勾人心神,仿佛讓人看壹眼就陷進去無法脫出,他年紀大約在二十出頭,是難得壹見的美男子,壹頭黑發散在腦後,在那個遍地矮子的東瀛島國,他完全可以用鶴立雞群來形容,那種出身於貴族家庭與生俱來的高貴得體與穩重自若使得他成為這壹次赴洛朝拜最佳的人選。
天子很是滿意天可汗這個稱呼,而且井上把東瀛的天皇比作藩國家主更是讓這位二十年來壹直被吳家把控朝政的傀儡皇帝更是受用非常,他放下那玉杯中的佳釀壹捋胡須龍顏大悅。
“呵呵,不知貴國家主為何偏偏要讓朕最得意的兩位愛卿前往啊。”
井上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又對坐在壹側的娘親和萍姨也行了壹個二階禮,才不緊不慢的答道。
“昔日我藩國戰亂不止,出現了不少不奉家主的各地大名組織海盜與浪人禍亂邊境,這些混蛋嚴重危害了二國之間的和平,是天可汗英明神武,及時派貴國國師與秦元帥披掛出征才剿滅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盜,還東海太平安寧。”
見皇帝連連點頭,井上智彥的眼神掃過娘親和萍姨的臉龐,又繼續道。
“家主對此常年來都心懷感激,更是屢屢用國師與秦元帥的事跡來鞭策約束各大名,不遵從國家管理和律法的居心叵測之輩就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此番前來,在下也是帶來了家主的願望,他希望可以親眼壹見貴國的兩位女中豪傑,同時也想讓二位借此次機會來傳授貴國的道家顯學與兵家兵法,以促進二國間的學術交流。”
娘親聽完只是皺了皺眉,但萍姨則有些不悅,她對東瀛人恨之入骨,當年手上更是不知道沾了多少倭龜的鮮血,黑松山的大屠殺,別說東瀛家家皆知,連大秦市井間都耳熟能詳,吳天,吳籌壹派更是多次上表彈劾萍姨不遵軍法,肆意殺戮,不過都因為萍姨立下了破敵之功被天子壓在案下不予追究,萍姨也因此主動宣布遠調,離開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來使所言不假,朕也有此意,大秦與東瀛本就是依山傍水之國,理應將我天朝文化帶去爾國,可國師與元帥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著實有些不舍啊。”
天子自然已經被奉承的尾巴都要翹起來,而且井上所說也並無不可,現在大秦外有強敵環伺,內部朋黨互爭,自己的皇位都坐不穩,還是先穩定好東南壹代才能積極進取,重興秦室為主。
而且不過是壹次還使而已,不出個把個月應該就結束了,但反過來想,現在也是用人之際,天曉得塞北的鮮卑人什麽時候會磨刀南下,隴右的妖族又會不會再次扣邊,節骨眼上要是沒了這兩位定國神柱相助,這洛京城裏可真就剩下他壹個孤家寡人了,最主要是的娘親與萍姨代表了當今道家壹派,更是用來制衡吳黨的關鍵所在,這更不得不讓這位本就如履薄冰的當今聖上猶豫三分。
井上智彥見眼前的華夏天子壹時間下不定主意,他突然面露難色,竟然擡起衣袖擋在眼前,聲音嗚咽道。
“唉,天可汗有所不知,我藩國自從南北壹統以來,不少西方異邦都紛紛前來公然勒索,逼迫家主認那些異邦白人為宗主國,國內久經戰火,殘破不堪,哪裏敢與那些拿著洋槍的異邦人為敵,然我家主力排眾議,始終認為天可汗所領之華夏才是當今天下正統,為了使那些異邦人心服口服,家主借“百家大典”之名,在京都舉辦了名為“天下第壹武道會”的擂臺,欲招募天下名士來參加此會,以彰顯華夏天朝的地位來震懾那些異邦人,因此家主才鬥膽請國師與元帥兩位大賢相助。”
井上說到這更是啜泣連連,嗚咽落淚,估計是沒少受那些白人的羞辱。
皇帝陛下聽到這也不禁皺起眉,比起井上口中的什麽武道會,他更在意的是東瀛天皇的話外之音,大秦開國之初沒少與西域諸國交戰,沒想到這些胡人居然將目光鎖定在了東瀛上,遠交近攻這個詞他再熟悉不過了,壹時也著實讓他揣摩不定。
“陛下,胡人性貪,久圖西域,只不過他們礙於割據涼州的妖族勢力才不敢冒然西進,故而試圖拉攏東瀛,試圖從海關打開缺口,東海自古便是我華夏邊防海鏈關鍵所在,胡人此舉不得不防啊。”
壹旁壹直沒有言語的吳天終於放下酒杯,瞇著那雙黃豆眼,他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壹樣別扭,我側目看去,這位奸相生的壹副心寬體胖的老好人德行,但那兩只賊溜溜的雙眼卻正內射精光的從娘親和萍姨身上貌似不經意的掃過,著實讓我渾身泛起壹層雞皮疙瘩。
皇帝雖然壹向和這位三朝宰輔不對付,但此言聽罷也是連連點頭,壹來他不想讓東瀛與西方胡人形成聯合之勢,再者這也關系到了大秦的聲望與臉面,東瀛雖然十五年前與大秦為敵,但怎麽說也是二百載來都臣服於華夏,他可不想到了自己這壹代落得個四周列強環伺,自己卻毫無作為,最後把老祖宗的臉面都敗光的昏君名號。
“來使莫要悲傷,朕自然曉得爾國家主的忠心,此次比武大會,朕會讓國師與元帥與妳同行,以震我大秦天威!”
聽到皇帝親口答應,井上不禁破涕為笑,連連叩首,天子也是撫須大笑,他將目光投向娘親身子微微側過,放低聲音,話裏話外卻明顯帶著壹種商量的語氣。
“聖女,形勢所迫,還望大賢能屈身壹往,此關乎到我大秦國運。”
“遵命。”
娘親只是螓首微垂,沒有半點猶豫,身為大秦的國師,道家六賢中唯壹入仕的代表者,她要做的就是重振華夏,讓蒼生不受戰火侵犯,而且天子的表現已經說明了壹切,就在剛剛他還醉眼朦朧的親自解下他的玉帶贈予了井上以示安慰,後者雖然眼泛淚花,但連飲數杯卻面不改色,舉止不亂,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可疑。
“陛下……所言極是。”
萍姨見娘親答應下來也只好硬著頭皮接旨,她心裏自然是壹百個不想去,她對東瀛人的印象只有卑劣與下流,如果讓她形容,恐怕有無數的貶義詞在等待著井上的同胞,但對方的言辭卻天衣無縫,不但把當年倭寇犯下的累累罪行壹股腦的推到了所謂的“不法分子”身上,把東瀛天皇撇的溜幹凈,還順便把她和師姐鎮壓倭寇的榮譽都給了當今這位傀儡天子,壹通看似阿諛奉承但卻滴水不漏的外交說辭下來,著實讓她無法找出破綻。
我看著眼前的壹切,總覺得哪裏不對,娘親怎麽會這麽輕易就答應了這樁差使,而且還執意要帶我前來,難不成是想讓我也壹起……
宴席結束後,井上智彥有規有矩的連連行叩拜禮才帶著使團離開,我們二人走出皇宮,在玉階上擦肩而過之際,他對我躬身壹笑,我也點頭示意,但看到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的時候,我總覺得似曾相識,我搖了搖頭,心想估計是自己貪飲了幾杯。
晚上我們壹行人留宿在了皇宮深院,這裏是當年天人二宗赴洛時所住的房間,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以至於讓我壹時間無法接受,和五師哥那場較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身子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去後院練練拳,擡頭望著灰蒙蒙的夜空,我心中思緒萬千,不出意外的話這趟遠赴島國的差事我也應該會隨娘親同去,我還是很想去外面的世界轉轉的,我從生下來就只來過洛京,剩下的時光都在清道觀裏度過,可壹想到娘親和萍姨的身份難免會在東瀛引來麻煩,我就覺得此番前去總有些不妥,娘親明明可以拒絕這趟燙手差事,但在我看來,她似乎反而想走這壹遭。
我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煩心事,說來說去不過是壹次還使罷了,就當做是出去遠遊了,正好也放松壹下最近雜亂的心緒,我深吸了壹口氣,擺開架勢開始練拳,三年前我可以稱得上是道家年輕壹輩中的佼佼者,論拳腳功夫整個清道觀都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可自從那次百家大典後,我的身子就變得和個女人壹樣,之前很多的拳法我都無法再繼續學習,體術和道法不壹樣,體術的基礎是妳需要壹個強健硬朗的身體,但事與願違,現在的我拳腳無力,估計連殺雞都要費上半天勁。
但我不想就這樣渾渾噩噩壹輩子,上次比武後,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翻身的,娘親說過,武道的突破就是突破自己身體的限制,她能從壹介凡人靠著“體修”的身份步入仙尊之列,被顧玖辭賞識,獲得了太元聖女的稱號,成為道家女仙之壹,作為她的親生兒子,我又怎能選擇泯然眾人!
“拳法不應該是這樣練得。”
我連續打出壹套拳法,剛要歇息壹會,娘親熟悉的聲音便從我身後傳來,我本欲回身行禮,鼻息間就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牡丹芬芳,娘親的玉臂撫在我的臂膀之上,她柔媚的身子則緊貼在我的身後,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背後傳來那渾圓緊繃的觸感,娘親今天穿著壹身無袖的白玉旗袍,她很喜歡這件旗袍,聽聞,自從誕下我後,娘親就不再穿著艷色的衣物,以往她的著裝從來都是火紅的牡丹開叉旗袍,美艷如火。
娘親的纖纖玉手握住我的手肘,接著我配合著她的動作緩緩揮拳,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眼睛偷瞄著娘親那天人般美艷的臉蛋,她是那樣的美,美到即使我是她親生的兒子也會感到心中燃起男女之思的欲望,膚如凝脂,唇綻櫻顆,雲鬢峨峨,修眉聯娟,那雙美目猶如壹泓清水,流盼之際,清雅高華,秀美絕俗的神韻,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既想多瞧兩眼,又不敢直視仙子片刻,這種美很讓人矛盾,既不是傳聞中天人二宗的清冷高雅也不是尋常凡間女子的嫵媚妖冶,娘親更像是仙子與凡人的結合體,就如同她的身份與經歷壹般,讓人既想接近壹睹聖容,又害怕自己會玷汙了仙子的神聖,破壞掉那最美的風景線。
“修道者切莫三心二意。”
娘親仿佛發現了我那炙熱的眼神,她櫻唇微啟,那青蔥般的玉指刻意用了三分力捏在我的手臂上,我臉頰發燙,趕緊收回心猿意馬的目光,娘親在月色下扶著我的臂膀教我壹招壹式,漸漸的我沒有了期初的那絲分外之想,娘親的身上仿佛與生俱來擁有著讓人不自覺沈迷其中的魅力,即便這些年來她對我這個親生兒子壹向不冷不熱,可我打心底裏壹直對母親無比的尊重,我對娘親的愛更多的是對她身為聖女的崇敬與壹個以體修身份步入仙列的欽佩。
“慢呼吸,柔化之勁乃是氣功拳的基礎。”
娘親的聲音雖然依舊和以往壹般波瀾不驚,但我依舊感覺到了如絲縷般的溫柔,我緩緩吐出壹口沈氣,暗道是自己太過於心急了,怎的忘了拳法的基本功。
“吐納之法雖為基礎入門,但也要勤加學習,柔勁與剛勁不同,要使呼吸均勻,道家拳法並非尋常武學,有陰有陽,以柔克剛,亦有動如行雲流水,綿綿不斷,剛柔相含,卻又含而不露,此乃關鍵所在。”
我細細品味著娘親的話,吐納逐漸自如,呼吸也更加靈活,拳拳揮動間似有四兩撥千斤之勢,我發現這些都是我以前學過,或者說是爛熟於心的招數,但我現在的身體儼然已經無法再發揮出它們的全力,可我不甘心就此打住,娘親不知何時已經從我身後離開,我揮舞著拳頭,在空中打出陣陣破風聲,連周遭的樹枝都在微微晃動,發出呼啦啦的響聲。
“娘,我這套拳打的如何!”
我打出壹套完整的氣功拳,剛想回頭炫耀壹番,卻突然感到心頭壹痛,眨眼間,那股之前在擂臺上升騰氣的燥熱感再壹次席卷全身。
“繼續……給那個女人看看……妳不是廢物!”
壹個陰森的聲音不知何時鉆進我的耳中,我不受控制的擡起雙手,咬著牙繃緊全身的肌肉,努力讓自己的四肢發揮出最好的狀態,可在三拳打出後,我還是累的氣喘籲籲,從骨骼到筋脈最後浮於體表的無力感在侵蝕著我的四肢百骸,以至於等我再想擡起手臂時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不住的打顫,娘親站在我身旁靜靜的望著我,我的余光依稀看到娘親好像踏前了壹步,猶豫間接著又將白嫩的足尖縮回。
“娘……我……”
我再壹次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生怕望到她失望的神情,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壹次次在娘親面前出醜。我猛的壹發力,骨關節發出嘎吱壹聲,手臂僵硬的擡起,但馬上劇烈的陣痛就傳遍全身,但即使身體已經發出了崩潰的信號,我還是咬牙堅持,兩條腿都在不斷的打顫,汗水順著額頭滲出滴入赤紅的眼睛腫。
即便如此,我依舊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而那股強烈的躁動正在壹點點充斥我的大腦,耳畔那個可怕森然的聲音愈發清晰,在那壹瞬間,我好像看見了自己赤裸在外的手臂竟然浮現出了壹層淺灰色如同灼燒的痕跡,而且這種類似於灰燼的顏色正在壹點點變得更深,就如同要刻印進我的血管筋脈中壹樣。
“罷了,子源,身體要緊。”
我剛要再壹次擡起手臂,娘親的聲音冷不防從我身邊傳來,我腦子壹震,感覺好像有壹盆涼水順著頭皮傾瀉而下,將心中那團躁動不安的火焰澆滅,我喉頭壹酸,眼淚就順著眼眶不爭氣的掉下來,從小到大,我壹直是壹個不甘落後的人,可為什麽我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最不甘心的自然是我自己。
“娘……我沒有辦法……”
我幾次咬住牙不想哭出聲,但還是克制不住自己這三年來的壓抑,我現在急需壹個溫暖的地方讓我宣泄出來,而能夠接納我的只有我面前這個女人。
“子源,妳不必向為娘去證明什麽,娘都知道。”
我擡頭望著娘親的秀面,她少有的露出了壹抹關懷的神色,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她對我笑過了,我壹頭栽進她的懷裏,感受著那熟悉的體香和溫熱的懷抱,娘親分開手在我背後慢慢撫摸著,壹種無比溫暖的熱流順著我的背部壹點點滲入身體中,我體內那個還在嘶吼亂吠的冥冥之音也漸漸消散,我腦子昏沈沈的,不知何時在娘親的懷裏睡了過去,我隱約在閉眼前聽到她輕嘆壹聲。
“源兒,娘會讓妳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