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床道授業 by 秦守
2021-3-16 15:38
大嬸連聲向我們道歉,說她老公在附近開了個民宿,建議我們索性在那住壹晚,明早再去看種植園。
班花明顯有些疑心了,面露不悅之色。我更是生氣的斥責,說我從壹開始就覺得妳不對勁,妳是不是故意搞這些花樣,想欺騙我們去民宿消費?
大嬸慌忙叫屈,說她害的我們錯過了動車,哪裏會再讓我們花冤枉錢,今晚的住宿是免費的。此外她還會賠償我們兩張車票的錢。
說完她從錢包數了五百元塞給我,叫我們先拿著消消氣。
這個舉動令班花的疑心消除了不少,說錢就不要了;我們先回市裏的酒店去住,明早再聯系。
我完全贊同她的意見。然而接下來我們等了二十分鐘,仍然叫不到的士。
這時我們倆都又累又渴,本來中午那餐就吃的比較簡單,攝入的能量早就消耗光了。
這壹帶沒有樹蔭,傍晚的夕陽依然十分毒辣,曬的我們汗出如漿,隨身攜帶的礦泉水早就喝完了,感覺更加難熬。
嬌生慣養的班花很快頂不住了,神情很是委頓。我心疼的說,要不然我們就去民宿吧,省得明天還要再跑過來壹趟。
班花無力的點了點頭。
我克制住心頭的喜悅,厲聲警告大嬸不許搞鬼,否則我會叫她好看。她賭咒發誓說絕對不敢,帶著我們走了幾百米,來到了壹棟農家小院式的民宿。
上下共三層,環境相當不錯,就是樓梯有點陳舊。我們被安排在最頂層。
大嬸親自殺雞炒菜,招待我們吃了壹頓頗為豐盛的農家晚餐,說這也是免費贈送的。班花反倒過意不去了,叫我把那五百元還給了她。
吃飽喝足,我們回到最頂層。這是壹個獨立小套房,樓梯左右各有壹間臥室。
大嬸問我們是不是同住壹間房,我意味深長的看了班花壹眼,她紅著臉說大嬸妳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當然是壹人住壹間。
是嗎?大嬸笑呵呵的說,妳們看上去很般配呀……好吧好吧,兩間就兩間,衣櫃裏有壹次性內衣褲和睡袍,不過只有左邊那間房有浴室,請多多包涵。
大嬸退出後,我問班花想選哪壹間房?她說隨便,都可以。
“那妳住有浴室的這間吧。”我大模大樣的說,“等壹下我去妳房間裏洗澡。”
班花“啊”了壹聲,戒備的瞪著我,舉起手做要打人狀:“妳說啥?”
“我說我要洗澡。這麽熱的天氣,總不能不讓我洗澡吧。”我壹副無辜的樣子。
班花壹時啞口無言,臉更加紅了。
“怎麽,不願意呀?那我們就交換壹下,我來住有浴室的這間吧。等壹下妳來我房間洗澡。”
“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辦好呢?難道今晚我們註定有壹個人不能洗澡,必須滿身臭汗的睡覺嗎?”
班花被我說的啼笑皆非,想了想還是決定住有浴室的那間。
“妳現在就去洗澡,洗完了馬上給我滾出去,不許動歪腦筋!”
“遵命。”
我規規矩矩的洗完澡換好衣服,向班花道了晚安,走進另壹個房間。
班花關上房門,“啪”的反鎖了起來。我豎起耳朵傾聽,隱約聽到浴室裏傳來花灑淋浴的聲音,心頭不禁壹片火熱。
大嬸手裏有鑰匙,我想闖進去易如反掌,但這麽做有點冒險,很可能會破壞氣氛,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穩妥。
半小時後,水聲停止了,響起了電吹風的聲音。又過了半小時,什麽聲音都沒了。
我拿起手機給班花發微信。
——洗完了嗎?
——嗯。
——今天累不累?
——還好。
——妳沒這麽早睡覺吧?
——嗯。
——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不好!我已經躺到床上了,不想再坐起身。
——我也懶得爬起來了。反正有微信,我們就來個“臥談會”吧。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班花的意料,她大概以為我會死皮賴臉,非要進入她的房間聊天。可我偏偏不提出這個要求,令她想好的拒絕之詞全無用武之地。
接下來的壹段時間,我們有時用文字,有時用語音,像平時那樣聊了起來。
班花起初壹邊聊壹邊看電視,但大嬸按我的要求,把電視頻道調到僅有十來個臺,而且全都是最沈悶的節目,她看了壹會兒覺得無聊,也就索性關掉了。
四周圍十分安靜,片刻後突然傳來輕微的“吱呀、吱呀”聲,仿佛有人正在殘舊的木頭樓梯上走動。
班花雖然關了房門,但門下的縫隙很粗,完全沒有隔音效果。她有點緊張的問我,是不是什麽人偷偷摸上樓來了。
我下了床,讓她聽到我走到門口的腳步聲,然後對她說沒有人。
班花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幾分鐘後“吱呀、吱呀”聲又傳了過來,這次更加明顯,聽來頗有幾分詭異。
她再次問我是不是有人上來,我再次裝模作樣的查看了壹下,回答她沒有。
班花沈不住氣了,當她第三次聽到這聲音時,親自打開房門查看。映入她視線的是壹片黑漆漆的樓梯,並無半個人影。
我暗暗發笑。這是大嬸躲在底層的遠處,用壹根長竹竿頂住樓梯扶手,來回推動發出來的聲音。
她壹直以為我們是對“即將成事”的戀人,再加上收了我的重酬,所以非常願意幫我完成最後壹步。
班花更加不安了,和我繼續探討樓梯怪聲的話題。
——怎麽回事?沒人為什麽會有這種聲音?
——可能是風吹的吧。
——外面悶熱的沒有壹點風好不好?而且就算有風,也吹不到室內來。
——可能是樓梯老化了,地面稍微有點震動就會搖晃。
——那應該壹直有響聲呀,為什麽我們壹出去看,聲音就沒了?
我壹連說了幾種解釋,都是經不起推敲的,被班花全部否定了。
——那就只有壹個可能性了……這裏有不幹凈的東西。
——啊,妳別嚇我!
班花壹連發來五個“驚恐”的表情,接著是五個“發怒”的表情。
——是妳非要刨根問底嘛,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這種老房子,天長日久,有不幹凈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妳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其實是妳自己疑心生暗鬼啦,沒什麽好怕的。
我故意點明了“鬼”字,然後不再理睬班花,插上耳機玩起了網絡遊戲。
之後的十來分鐘,微信提示音響個不停。我仍然不理會,自顧自玩的不亦樂乎。
剛沖過兩個關卡,班花就來敲門了。
“進來。”
班花推開門,但卻遲疑著沒有走進來,只探了探腦袋。
“餵,妳睡覺了嗎?”
“沒呢。”
“那妳幹嘛不回我信息?”
“我在玩遊戲。”
“妳都幾歲了還玩遊戲,幼稚!”
班花哼了壹聲,走了進來。
她穿著壹套白色的睡袍,款式比較保守,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這是大嬸擺放在她房間的睡袍,其實是我親自挑選的。我從壹開始就考慮到,如果睡袍本身太暴露,她反而會有戒心,未必肯穿到我房間來。
現在這個款式,表面看不會泄漏春光,但防護能力卻是最低的,只靠壹條細細的腰帶束縛住。
“偶爾玩壹玩嘛,當作消遣。”
我隨口回答,視線仍集中在手機遊戲上,連正眼都不瞧她。
此舉是在向她暗示,我才沒空對妳動歪腦筋呢,遊戲對我的吸引力更大!
她將會因此感到放心,同時也會不忿和失落,下意識的想要證明自己的魅力。
這個招數果然奏效。班花等了片刻,見我始終沒有擡頭,頓時火大了,頓足道:“妳打完了沒有?”
“完了完了,馬上完。”
我這才停止打機,佯裝驚奇的望著她:“怎麽啦?妳要跟我說什麽?”
班花咬了咬嘴唇:“我……我有點害怕,不敢壹個人睡……”
“怕什麽啊?真的怕有鬼呀?”我啞然失笑。
“妳還敢笑!都是妳胡說八道,害的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嗯嗯,都是我不好……”
我先向她誠懇認錯,再拍了拍床鋪。
“妳今晚睡在這裏吧,我會保護妳的。別說這世上沒有鬼,就算真有惡鬼,我也能把它打跑!”
班花向床邊走了幾步,卻又猶豫不決的停下了,俏臉泛起紅雲。
“我真是因為害怕才……才……妳不許打歪主意!”
“什麽主意我都沒興趣打,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打遊戲。”
我跳下床,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鋪另壹邊。
“妳睡吧。我在這坐壹宿,不會上床的。”
“啊……那妳不睡覺嗎?”
“我不困。今晚我準備打通宵。”
班花的表情很復雜,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又忍住了。
她默默的合衣躺上床,蓋上了毛毯。
我關掉燈,房裏頓時壹片漆黑。惟壹的光亮,來自我的手機屏幕。
我戴著耳機,裝模作樣的假扮玩遊戲,其實我根本沒心思玩,壹顆心激動的砰砰跳。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同處壹室,本就容易引起綺念。更何況她還是我學生時代夢想的女神。
小腹間升起壹股灼熱的欲望,悄悄將帳篷撐的老高。
換了是其他女人,我早就從容不迫的爬上床了。但對班花,我卻有點患得患失的心理,並無十足的成功把握。
男女關系的最後突破,成敗的關鍵在於氣氛。
氣氛還沒到火候就貿然行事,反而會引起女方的反感和警惕,導致前功盡棄。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下壹步該怎麽辦,壹切都只能靠臨場發揮了。